反正她们没有这个意思,也没什么好怕的,倒是石夫人,她已经心虚了。
大不了就报官就是了,苏月可是一点都不怕,就催着朔月楼的工人赶紧开口。
两名工人对视一眼,随即都笑着打圆场,“两家贵客,你们不必这般张弓拔弩的,都是来买东西的,苏姑娘并没有这个意思,而石夫人,也许是误解了。”
石夫人害怕真的要报官,正好朔月楼的工人也给了台阶,她也就赶紧下了,连忙说,“对对对,是我误解了,我以为你是那个意思呢,肯定是我弄错了。”
一句误解了,苏甜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
“是吗?既然误解了,那就向我道歉吧,毕竟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因此坏了我的名声和楚王府的名声可怎么好?”
“苏姑娘,我是长辈,等我闺女嫁去段家之后,咱们两家也算是亲戚了,你也不必非要跟我论个对错,互相包容就是。”
苏甜只觉得她这话说的太过奇怪,她哪里有什么需要她石家包容的?
“再说了,段丽抢了我闺女的未婚夫,我们也不跟她计较了,我们也已经够大度了,此事过后,咱们便井水不犯河水。”
这个结果,苏甜是不满意的,苏月也同样的不满意。
“你这说话跟放屁一样!”苏月指着石夫人,“你也真是为老不尊,自己说过的话,就想用误解两个字就算了,我告诉你,没门!”
她拉着苏甜,对她说的话,其实更是说给石家母女俩听的,“咱们也不跟她们废话,既然不愿意道歉,那咱们就报官呗,叫官府的人给咱们讨回公道。”
“顺便也告诉太妃娘娘,让她老人家知道,她喜欢你做她的儿媳妇,竟是要被连累了楚王府的名声,看太妃娘娘如何打算。”
周围的人见石夫人方才已经承认是自己误解后,更是对她指责起来。
“我就说,那位苏姑娘看着也不是那种人,还告诉咱们怎么样能救活被洪水害死的土地,怎么也不会是这种会暗地里报复的人。这一听人家要报官,立马就消停了。”
“自己做错了事儿,还想倚老卖老,真是不要脸!”
苏月见周围的人都帮着她们说话,冷哼一声,挑衅地看向石夫人,得意的说,“反正你今天不道歉,就别想走了。”
说着,她还拦在了门口,大有不让她离开的意思。
石夫人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她指着苏月,气恼的手指一通乱点,朝着朔月楼的工人发火,“你们!你们就不管管吗?这是朔月楼,不是街头小贩的小摊子!”
两个工人也只是朔月楼里领薪水干活的,现在两边的客人闹成这样,他们哪里能做什么?
苏家想要的,也只是一个道歉而已,嘴上说两句也就行了。
这反而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所以思来想去,石夫人身边的工人说,“石夫人,虽说您是误解了,但是您方才说的那些话,若是传到了楚王府内,不免太妃娘娘会怪罪您,倒是不如道个歉,也就罢了。”
这已经是他想到最好的法子了,其实就是一句道歉,又不是掉块肉,何必呢?
石夫人自己心里也清楚,对于工人的话,只需稍微想一想,便知道该如何取舍。
道歉只是丢了面子,可若是楚王府追究起来,那就不只是面子的事情了。
心里再不甘愿,她也还是咬着牙向苏甜道歉,“对不住,是我误解了苏姑娘的意思。”
说完,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度过难关似得。
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不容易。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屈辱都在这儿了。
说罢,她要拉着自己闺女付了钱离开,却是仍旧被苏月拦住。
被拦住的石夫人抬起头,眼神怒视着苏月,“你干什么?不是已经道歉了吗?还不让我走?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吗?”
“您的声音太小了,我们没听清,再说一遍呗。”
苏月掏了掏耳朵,在中间站着不动。
说一遍就已经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再说一遍,她……
“不说咱们就报官。”苏月笑着看向石夫人,十分嘚瑟。
刚刚还嘴巴叭叭的说个没完,现在倒是哑火了。
既然不敢得罪楚王府,那就得好好道歉,叫她听个舒服才行。
石夫人实在是怕了,根本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咬牙大声的吼着,“是我误解了,实在是对不住苏姑娘,还请苏姑娘大人有大量!”
苏甜嗯了一声,“我大人有大量,那石夫人和石姑娘就走吧。”
石夫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像是收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拉着自己的闺女就赶紧跑了,连要买的簪子也顾不上了。
苏月也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十分畅快。
回想到从前在村子里头挨打挨骂的日子,再对比如今的快活日子,简直就是一下子上了天堂。
回去后,苏月将今日的精彩瞬间讲述给于春竹听。
对于石家居然要把闺女嫁给段家,只觉得奇怪。
“这三十两银子的聘金,我倒是好奇,要从哪里弄来。”于春竹思考了许久,也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她知道段家现在的情况,就欠下的银钱,都没有还干净,又怎么可能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石家作聘金?
百思不得其想之下,她便也就不想了。
只是段丽……
她嘱咐道:“你可得小心着,突然就许下三十两银子的聘金,我只怕这聘金想从你这里下手。”
胡家应当也算是比较富庶的,可能不必那些商贾,但家里也有小生意,拿出三十两银子做聘金,还是挺轻松的。
段丽一路上也在想着,段家居然能拿出这么多来给石家做聘金,这么多的银子得从哪里弄来。
现在经过于春竹这么一说,她心里也有些担忧。
虽说说了要断绝关系,她娘也不来纠缠她了,但要是真的需要三十两银子,还真的不能保证会不会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你干娘说的对,你得小心着了,就你那爹和祖母,还真能干得出来。”
比起那苏秀英,苏玉芬也就好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