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唯一能支撑他在这个阴暗空间活下去的支柱。

然而，今天陈阳似乎什么都没做，就问了简简单单两个问题，就击溃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头脑。

“陆先生，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但我知道，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希望。”陈阳静静看着陆北川，清楚看到他的表情渐渐由自傲到懊恼，到生气，再到震惊和颓废，他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来安抚一下陆北川，“好了，我说完了，再见！”

说完后，陈阳转身朝病房门口走去。

“等等！”

陆北川叫住了他。

陈阳转身，“陆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陈先生，你为什么不动手？”陆北川吃惊而疑惑的看着陈阳，“我相信你来之前一定收到了跟这里有关的规矩和提醒，也清楚你的任务是什么。你要是从这里出去，就永远也别想完成任务了。”

陈阳好奇问，“你在劝我杀你？”

“不然呢？”陆北川反问，“你不想找到“碎片”？”

陈阳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歉意的说，“陆先生，我为我刚才对你的误解而道歉。其实，你很爱你的妻子，你在想尽办法保护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北川的眼神有些闪避，但语气更急躁了，催促着陈阳，“你只有24个小时，还是快点动手吧！”

他一边催促，一边从枕头下掏出一样东西，“你可以用这个东西杀死我，然后你就能拿到“碎片”了。”

那是一个尖锐的玻璃碎片。

一直藏在陆北川的针头下面。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到。

“陆先生，我要找的东西不在你身上，我杀死你又有什么用？”陈阳喟叹道：“既然爱她，又何必一直伤害她呢？”

陆北川猛然怔住，满脸的急切，终于一点一点化成了惨白。

“你是怎么发现的？”终于，他颓然问，眼里却闪耀着不甘心和浓浓的困惑——他一直隐藏的很好的，怎么会被戳穿？

“很简单。”陈阳淡淡说，“这个空间很特殊，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用意的。如果你的妻子只是简单的npc，那她就没有必要“复活”了。因为若想游戏者遵循规矩，那么创造游戏的人就必须创造且崇敬自己制造出来的规矩：拥有“碎片”的人，必须在这个范围之内。所以，你的妻子一定有“复活”的意义。”

“我第二个问题你也给了我答案，那张“碎片”并不在你身上。那么，只能是在你的妻子身上了。”

“其实，你只是一个辅助和烟雾弹，你所做的一切，包括你妻子的“死”都是在混淆我的视听和判断，而你的妻子才真正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要的“碎片”，在她手里！”

……

陈阳低声说出了答案。

态度平和，丝毫没有得胜者的得意和高调。

甚至，他眼里隐藏着深深的同情和怜悯。

“难怪我会输给你。”陆北川静静听着，本来惨白的脸色变的更加惨白，但眼里却有了释然，“你说的没错，我妻子的“死”还有我的故事，以及我的存在，全部都是为了扰乱你的判断的。真正拿着“碎片”的人，确实是我的妻子。”

“不过……”他掀开了被子，缓缓从病床上走了下来，修长的手掌紧紧攥着那枚锐利的玻璃碎片，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决绝，“就算我死，我也会保护我的妻子的。我已经看出来了，你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动手杀人的。而我，可以跟你同归于尽。”

“所以，这局还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