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给吓的，真怂！”余呦呦呛了姜若早一句，底气却没那么足，“本姑娘我今天还偏要上去看看这十一层有什么牛鬼蛇神！”

“这叫小心谨慎，怎么算怂？”

姜若早小声回呛。

“你就是怂。”

“我没有……”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声争执着。

她们心里都清楚：只有这样，才可以驱散两人内心莫名的恐惧。

陈阳没有插嘴，也没有制止，他静静站立了片刻，轻轻合上了双眼，想象着自己这就是一缕黑雾，一抹夜色，一点一点的、完全和四周融为一体。

两个女人的争执声，也渐渐远去……

啪！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有人拍了陈阳肩膀一下。

陈阳心头一跳，蓦然睁开眼看向身后。

身后是一张放大了的脸。

距离他仅仅只有几寸之遥。

脸色青白。

带着一丝死气。

还有一脸满满的意外。

“陈阳？”那张脸的主人惊疑喊，“怎么是你？”

“老杨？”看到那张几乎凑到他跟前的脸，陈阳先是吓了一跳，继而也猛然呆住了，几乎和那张脸的主人同时惊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张脸的主人，竟是那晚乘坐出租车时离奇失踪、至今依旧杳无音讯的杨浩诚！

“你来这里干什么？”蓦然看到陈阳，杨浩城明明看起来很高兴，但眼底却充斥着浓浓的担忧，他紧张看看四周，低声说，“你不该来这里的，快走！”

杨浩诚的失踪，陈阳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乍然看到杨浩诚，他没有多想，激动的一把抓住杨浩城的手腕，“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子琪很担心你。”

听到“子琪”两个字，杨浩城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他后退了几步，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行！”

陈阳这才注意到，一向不拘小节的杨浩诚竟然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手上戴着白手套，脸上疑似敷着一层粉，眉眼都像女人一样描画过，再加上一脸挤出来的笑，言行举止看起来十分怪异。

“老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能走？”

陈阳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低声追问。

“你别问了。”他一开口，杨浩城表情顿时紧张了起来，又掺杂着一丝痛苦，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反过来一把攥住陈阳的胳膊，推搡着他往前走着，低声说，“快，我送你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迄今为止，杨浩城就说了三句话。

最多的一句就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

陈阳下意识问。

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那为什么杨浩城会在这里？

杨浩城又是怎么到这里的？是被那辆出租车带来的吗？

陈阳心里一大堆疑问。

“别问了！”杨浩城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快走！”

他的力气很大，陈阳不受控制的被推着往前走去。

而前方，是一团浓浓的黑雾，看不到方向。

“老杨，等等！”陈阳想到余呦呦和姜若早，忙叫，“你先别推我……我还有两个一起的朋友。就算要走，我也得带她们一起走！”

他一边说，一边扭头打算招呼余呦呦和姜若早。

但扭过头时，陈阳猛然愣住了：身后空荡荡的，只有黑雾，哪儿有余呦呦和姜若早两人的身影？

“两个朋友？你哪里有两个朋友？”而杨浩城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看到你时，只有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