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身上静止的时间重新流淌，和他们大人鱼恢复神智时一样。

当她一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脑海里就响起了一些人类女子对他们整个族群限制的话。

那是一个非常凶险的诅咒。

他们不可以再对人类做坏事，不然受到反噬的只会是自己。

小可瞳孔急剧收缩，凶狠地剜了我一眼：“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可以对我们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恶毒吗？”我眉头微挑，对在场的另外两人征求了一下意见：“你们觉得呢？”

程树完全站在了我的阵营，道：“一点都恶毒，这都是你们人鱼族该的。”

小可怒极反笑：“程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我推开了程树，对她道：“交出海螺。”

小可瞪圆了眼，“你怎么会知道我有海螺？”

我道：“小可，你那个海螺是黑暗能量球给的吧？”

小可又是一惊：“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叫什么，你怎么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

“噢，你还不知道吧。”我悠悠地道，“在我把你的时间静止之前，你的族人出海来救你。后来被我下了一波诅咒，他们放弃了救你，灰溜溜地回到海底世界了。”

小可原本耐心地听着，听到最后没忍住反驳道：“不可能！他们是我的族人，看见我这么被你欺负，也只会站出来替我主持公道。”

我眼神微微怜悯：“你的族长将这次下达的诅咒，全都怪罪在你的身上，你觉得他为什么还要替你报仇？”

小可将信将疑。

人类的生存充满了竞争，他们人鱼族群又何尝不是如此？换做大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一套，也多的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她说自己被人类欺负，会有其他人鱼替她撑腰。说是这样说，但其他她也知道，根本不会有人管她的。

听到人类女子这么说，她心头反倒有些释然。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族长这样的大人物，她攀不上任何的关系。

她面上不肯露怯，故作不在意，逞强道：“就算你说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没有其他人鱼会替我出头，我也会替自己出头。”

我微微一笑，再给她最后一击：“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呢，你想不想听？”

人鱼有些警惕。

好消息是对人类而言的，那么对她来讲，就是一个顶顶坏的坏消息了。

算了，不管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索性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替她感到高兴：“你人鱼族长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直接把你逐出人鱼族群了。恭喜你啊，以后都没有家可回了。”

人鱼呼吸一滞，“你都干了什么？”

她浑身发起抖来，有些撑不住了。

“我只是把你对程树做的事，都通通还给了你。”我如实道，“你把程树带到海底世界，还想把他也变成一条人鱼，可不就是要他放弃自己的家园？怎么，这换做你就不行了？”

我自顾自道：“这可不行，我一定要让你也尝尝这般滋味。”

小可面目狰狞：“我要杀了你！”

我就在那里看着她。

她朝我往前跑了两步，就突然跪了下来。

小可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纹理，发现淡化了不少：“我只是对你一丝杀心，千年的寿命就没有了……”

她惨然一笑，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程树冷眼旁观，忽然道：“小可，你再也不能回海底世界了。你做了太多的错事，必须偿还这些‘债务’。”

“不！”

她不肯回头：“我没有错，我就是死，也不会认错！”

程树无奈看我。

他觉得我应该有办法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