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太师府。
蔡京今天下朝之后,一反常态,从进府之后,就面无表情直接回了自己的书房,半天没有出来。
这要是平时,他下朝之后都会在自家花园里溜达一会儿,看看花,喂喂鱼,很少有这么在书房里待这么久的。
“老爷这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了?”
蔡府的下人们聚集在一起,偷偷议论着,有人主动挑起了话题,但他话音刚落,立刻就被人反驳了。
“怎么可能,咱们老爷可是大宋擎天柱,没有什么事儿是他解决不了的。”
“就是就是,向来只有咱们老爷为难别人,怎么会有人敢咱们老爷?那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众人都不相信自己老爷会被什么事情难住,别看这大宋皇位上坐的那位姓赵,可在蔡府众人眼中,自家老爷可比龙椅上那位厉害!
谁说大宋一定要姓赵?在蔡府家丁眼中,这大宋未必不能姓蔡!
“也不一定,我听说那个童贯,最近就一直和老爷不对付。”
听到这话,有个扛着扫帚的家丁不同意了:
“童贯?那个阉狗?算了吧,咱们老爷搭理他,那是给他面子,就他一个小小的枢密院签书院事,怎么和老爷比?”
但他这话一出,突然就发现好几个同样拿着扫帚的家丁兄弟,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你懂个屁,童贯虽然现在不是枢密使,可他代行枢密使的职责,还管着京城的城防,你觉得他比以前差多少?”
“就是,我还听说了,那个童贯,和高家那个螟蛉子,还有张克公那老贼勾结在了一起,一起和咱们老爷过不去,动动脑子想想看,这三个人中,张克公这老贼他就是一个只能动嘴的家伙,高家那个小子虽然被官家喜欢,可手中并无实权,所以唯一能让老爷觉得棘手的,也就是童贯。”
“啊?是这样子吗?”
拿着扫帚的那位挠了挠头,原来自己错的那么离谱儿?
“唉,你下次说话的时候,别拿着扫帚哈,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扫帚队的人见识少。”
其他拿着扫帚的家丁表示,你现在赶紧把扫帚放下,我们不认识你。
“咳咳!”
就在众人讨论的越来越热烈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了非常威严的咳嗽声。
众人一回头,大惊,顿时赶紧闭嘴,低头,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正是蔡京的心腹老仆,因为忠心耿耿,很早跟着蔡京,经历过大起大落,蔡京也赐他姓蔡。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咱们蔡府的家丁中居然出了这么多卧龙凤雏,一个个评论政事评论的这么热烈!”
老管家看着这群家丁,一脸嫌弃:
“你们懂什么政事啊?不要以为听了一些小道传闻,就觉得自己掌握了什么独有的消息,就在这儿东聊西扯,说得还是咱们老爷。”
“老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当今太师,他心中的谋划,岂是咱们这些凡俗之人能知道的?”
“就你们这一个个的,就这个样子,还妄图猜测老爷在想什么?可不可笑?可不可笑?”
面对蔡老管家的话,这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老老实实地站着挨骂。
“干家丁的,手脚要勤,嘴巴要紧,能干就好好干,不能干趁早滚蛋,这样子你面子上也好看。听清楚了没有?”
众家丁被这一连番话教训的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