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发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林海月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再次抬眼看了看这间偌大的舞厅,心底的嫉恨再也难以压抑。
可眼下,他还得指望林海月的老爹帮忙,帮忙找份差事才好在柳溪市安身立命。
他烦躁地搓了搓脖子,嗤笑出声。
“妹子,以前咱们确实非亲非故,可现在不一样了,哥哥来了柳溪市,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的处!”
说完,也不再纠缠,转身便走。
到了门口,再次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眼这座小楼,眼底愈发生出几分晦暗。
直到看着张景发走远,林海月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张景发到底想干什么,可就凭他上辈子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刚才眼底流露出的神情,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突然间她有点后悔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
毕竟现在老爸还没调查清楚他在老家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还没做出最后的决定,现在她对张景发这个态度,恐怕会过早激怒他。
而且,如果张景发真的在老家干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那她的态度无异于打草惊蛇了。
可是没办法,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林海月只能期待老爸快点调查清楚,作出决定。
叶白第二天就约好了和两位老师的饭局。
晚上六点整,林海月修饰打扮一番,穿上了秦战给她买的红色小皮鞋,准时到达了和平饭店。
没想到,叶白和两位老师到的更早,服务员帮林海月推开包厢门,打眼便看到三个人已经坐在桌边,相谈甚欢。
见林海月来了,叶白率先起身,一脸笑意迎了上来。
“海月,这两位就是我请来的咱们省歌舞团两位老前辈。”
说着,叶白指向其中一位颇有气质的长者,年约六七十岁,身着一袭浅灰色长褂,身材劲瘦,颇有老先生的派头。
“这位是王老师,是咱们省上著名的民乐艺术家。”
王老师起身,礼貌地冲林海月点点头,伸出手来。
“林老师,你好。”
林海月见老者这样客气,连忙上前与他握手。
“王老师,今天能把您请来真是我的荣幸!”
王老师笑笑,眼眸微垂。
“要谢你就谢叶白吧,要不是叶白软磨硬泡,我是真的来不了。也不是忙,主要是年纪大了,带学生吃力,可叶白说了,我要是不答应,他就一直缠着我,天天到我家找我去,我一听,怕了,我本就是个爱清静的人,他要是真的一天到晚缠着我,那我老头子还能安生了?我老伴也得心脏病喽!想想看,哎呀,算了算了,赚点钱买酒喝也挺好的,这么就来了!”
老先生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把叶白如何让他为难的纠结挣扎演绎得淋漓尽致。
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气氛因此一下子活跃起来,另一位老师直接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好,林老师,我姓张,张启山,是教西洋乐的!”
说着,也主动向林海月伸出手去。
“您好,张老师!荣幸荣幸!”
林海月连忙上前接住张老师的手,稍稍用力握了握。
站在一旁的叶白赶忙插话道,“张老师也太自谦了,海月,还是我来给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