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岁月静好的祥和感,丝毫没有刚刚大战白爷的紧迫。
而西溪,也在城主鲲海的各种糖衣炮弹下,彻底将白爷之死抛之脑后,幸福地享受美食、享受沐浴、享受美男……
豚豚是在西溪醒来后的第二天,才被放出来的。
不怪西溪不放人,实在是西溪压根不晓得豚豚被自家兽夫给抓了。
担惊受怕了三天三夜的雄性,在西溪身上迫切地寻求着安抚,以至于一天一夜过去,两人这才从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
交谈中,西溪这才晓得,因为自己突然昏迷,还惹出多大的乱子。
至于自己昏迷的原因,趁着身边并无外人,西溪还是简单地解释起来。
当然,省去了系统预警,只道:“当时她即将发出死亡口令,一旦真让她发出来,广场上所有人都会死,无一存活!”
“所以,我只能强行释放精神力,与之对轰!”
听到这,鲲海瞳孔放大,他当然知道精神力对轰的后果,除非是碾压性胜利,否则要么两败俱伤,要么自取灭亡。
可以说,不到万不得已,没有雌性会选择精神力对轰,这无异于是将身家性命作赌!
“抱歉!时间紧迫,我来不及多想,也没办法寻求帮助,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西溪抿了抿唇,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对方,“其实,就算是我精神崩溃,但只要肉身尚存,你们也不会受到影响,不论是你们的寿命,还是孕育子嗣……”
“砰!”
鲲海一拳砸在了地面上,巨大的裂纹弥漫开来,一尺厚的石砖竟生生裂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西溪被吓了一跳,本能地蜷缩起来。
可心里,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毕竟彼时韩遂精神力崩溃之际,还有那么多雄性争先恐后地与之缔结兽印,可见在雄性看来,妻主精神正常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为他们孕育子嗣。
鲲海敏锐地发现妻主动作,心中懊恼至极,连忙俯身跪下,“抱歉,吓到你了,还请妻主责罚!”
说着,他竟也掏出一条鞭子,双手掌心向上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
西溪:“……”这剧情好生老套!
推开对方的手,半开玩笑地道,“这鞭子真丑,完全不如隐幽的好看!”
却不料,这句玩笑话,对方竟然信了,竟从皮靴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请妻主尽情惩罚我!”
在阳光的映照下,这匕首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尤其是握把上还镶嵌着一枚蓝色宝石,好看极了!
西溪情不自禁地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仔细把玩起来,这可急死了鲲海。
头顶的剑悬而不落,他忐忑地等待着妻主的惩罚,不敢催促,也不敢动弹,明明是腊月天,可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汗珠,却顺着脸颊滑下。
玩够了匕首的西溪,这才注意到鲲海的状态,瞧着强大如他,竟也会在自己面前紧张至此,说烂了的“平等”二字,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她突然升起一丝戏耍之心,毕竟好好说着话呢,谁让你突然就发脾气了呢?
小小的警告一下,应该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她手执匕首,轻轻地挑起对方的下巴,笑问道:“真让我惩罚你?”
“当然,作为妻主,您有权惩罚我,更何况,我吓到了您,很抱歉,让您感到害怕。”说这话时,他微微上扬着下巴,露出脆弱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喉结上下滑动着,能看出他并非表现出的这般坦然。
他在害怕,对即将来临的惩罚感到害怕,更害怕,妻主会因此事而冷落他,从此以往彻底地冷落他。
可他分明不应害怕她,他有着超越她能量值的战力,又作为云瑶城的城主,拥有着掌握数万人生死的权力,他何至于怕她,一个小小的仓鼠?
“若我杀了你呢?”话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她真是失心疯了,才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要知道,乾老一开始看中她,就是打算将她掳来做他家城主的炉鼎。
说允许她惩罚他,只不过鲲海随口说说罢了,若她识趣这件事便不了了之,若还敢蹬鼻子上脸,他定会与乾老一样,将她圈禁起来,到时候,别说过正常生活,恐怕连其他兽夫们,都不会允许她见!
怎料,听到西溪这话,鲲海仿若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突然发狠似地握住她的手,连同手里的匕首直直地朝着胸口扎去,毫不犹豫!
西溪吓得一哆嗦,哪里见过这阵仗,前面那些兽夫,也说任凭她惩罚,可谁也不曾代劳,更不曾这般抢夺匕首的,还直接往自己胸口扎。
这……这要是真扎中了,以兽世这缺医少药的条件,还能活吗?
为了挣脱束缚,西溪甚至都用上了战力,好在鲲海怕握得太紧伤着妻主,所以并没有用太大的力,以至于西溪剧烈挣扎下,还真让她给挣脱了。
一时间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其……其实我就是随口说说,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西溪发现,面对鲲海,她似乎并不能用以往那一套,这厮是个行动派,你敢说,他是真敢做!
“更何况,若杀了你,乾老不得杀了我?就算乾老不动手,你那帮弟兄们呢,满城的守卫,谁能饶得了我?”
“你放心,在我选择缔结兽印的那一刻,便已将身家性命交到了你的手中,这件事我知道,全城的人知道,整个兽世都知道!妻主处死兽夫,天经地义,没有人会置喙,也没有人有权力置喙!”这就是兽世的规则,从兽世诞生之日起,就已有的规则。
西溪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规则,可在鲲海如此坦然且理所当然说出来时,还是觉得震撼不已。
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定下这样不平等的规则,还让全天下的雄性自愿地遵守。
“我……”一时间,西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很温馨的氛围,不知怎么搞的,竟越发地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