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一旁的彭越,眼神之中已经有了些许野望的火种。
“皇帝?你以为卢琯想让谁做,谁就能做?”
“他卢琯算什么东西!战功靠混,王位靠混,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他!”
“当今皇帝受命于天,带领我等推翻暴秦,平定天下群寇!”
曹参指着张胜怒骂道:“尔等跳梁小丑,为了一己私欲,将天下人视为刍狗,简直罪该万死!”
“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吊死在军营前,为我军祭旗!”
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张胜,现在已经彻底慌了。
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很清楚对方是在恫吓,还是真的起了杀心。
曹参眼神犀利,丝毫没有吓唬对方的意思。
彭越此时想要规劝,却被曹参直接拦住。
“梁王,以为凭你我能耐,就能够染指帝位?”
“相信我,到时候你我死的比谁都要惨,还要受尽天下人唾骂!”
“现在你是平叛功臣,讨伐逆贼的英雄,梁王莫要自误,更不要辜负太子殿下!”
曹参此言一出,彭越心中的野望再次消散。
他若是当皇帝那块料,天下又岂会被刘邦所得?
“多谢相国劝解,我已经心中有数。”
彭越叹气一声,“此人死不足惜,卢琯这厮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曹参对卢琯向来不屑一顾,同样出身沛县,他太明白对方是什么货色了。
“你我的任务,就是将卢琯堵在燕地,让其无法支援陈豨。”
“陛下与太子合兵一处,陈豨早晚败亡,咱们再痛打卢琯这条落水狗!”
曹参伸出手,彭越与其击掌为盟。
“好,就依相国所言!”
二人坚定不移地站在刘盈一方,确保了诸侯国联军,没有出现分崩离析的状况。
——
灵丘,汉军驻地。
冒顿单于听闻挛提稽粥被请去做客,命令使者快马加鞭,绕开陈豨赶到了汉军营地。
“臣呼于邪,见过陛下。”
呼于邪面带紧张之色,眼前不怒自威的流氓,正是大汉天子刘邦。
“直接说条件,没看到朕正在洗脚?”
老流氓一边洗脚,一边接见匈奴使者,可谓极尽侮辱。
换做往日,呼于邪根本不会多待,直接选择离开,双方战场见便是。
可如今挛提稽粥身陷囫囵,这是冒顿单于最看好的儿子。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发生弑父之事,但挛提稽粥为人却更贴近汉人。
冒顿单于清楚,他是起于蛮荒的豪杰,后代不可能再过茹毛饮血的日子。
挛提稽粥,便是最适合匈奴的继任者。
“打扰了陛下洗脚,臣惶恐不安。”
“我家单于以为,两国乃兄弟邻邦,何况单于刚刚迎娶了汉家公主。”
“单于愿意为陛下献上良马三千,牛羊万头,以示诚意。”
呼于邪说出了条件,却见刘邦压根不理,专注于修脚。
“行了,你说这些废话,分明在浪费双方时间。”
“既然冒顿没有诚意,老子不介意多双筷子,帮他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