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说过,族长还不是一个人当的!
好吧,这不是重点,李轻颜继续问:“如今的族长是由哪几个人担人的?”
“靖皇叔、柱国公、护国寺的圆慧大师。”
“靖皇叔?”李轻颜有点迷茫,不知道皇室还有这么一号人,先皇多子,光嫡子就有四五个,除了早逝的先太子,赵鸿昱的嫡亲皇叔伯就有四个,除了晋王和宁王,有一个在四岁时落水早夭,还有个……在十几岁时也死故了,其他的几个皇叔……除了同和秋一起造反的七王爷,还有两个早去了封地,因着太过平庸,一直汲汲无名,李轻颜也没多大注意过,但这两位王爷的封号都非“靖”!
“你可能不知,当年昭元皇后生的是双生子。”
李轻颜大为震惊:“双生子?”那老皇帝为何在先太子过世之后,立皇太孙,不是说昭元皇后只生了一子吗?好混乱啊。
“你可能不知,我赵氏一脉,历代都有双生子出生,而族长人选,便是从双生子之一中选出。”赵鸿昱道。
嗯,生双胞胎是有基因遗传的,这点李轻颜知道,很多家族中先辈有生双胞胎的,大抵后辈也会有。
“可当了族长岂不就断绝了皇位的继承权?”
“嗯,是这样,但青龙堂的族长也很重要,这个位子,必须有一个是皇族中人。”赵鸿昱道:“历代的大族长就是皇室中人担任。”
这也算是给皇室一个保障。
若族长要造反呢?
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李轻颜不想再细究下去:“现下的问题是,青龙堂出现了,还当街劫囚并行刺我,皇上觉得,他们现在是什么立场?他们想干什么?”
赵鸿昱没说话,而是细细上下打量她:“阿颜,你当真没受伤吗?以后还是少出宫的好,就在宫里吧,你还怀着孩子呢。”
“你知道我的性子,尤其这种时候,我更不会守在宫里。”李轻颜道。
赵鸿昱眼中滑过一丝薄怒,皱眉道:“阿颜,别任性,现在是非常时期,外面乱得很,你若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北戎三皇子来了信,开玻璃厂的厂址已经选好了……”
“阿颜!”赵鸿昱不耐地截口道:“这些事,都由下面的人去操心,你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好好育孕咱们的孩子,把孩子安全生下来才是一等大事。”
他的话,李轻颜并不惊讶,对赵鸿昱来说,所有后宫的女人,都只是为他生育 子嗣的工具,虽然也有关心她的成分在,但对她的关心,到底有几分真心,呵呵,也许是自己要求太高了吧,他表露的真情与誓言,李轻颜从未完全相信过。
或许,是她本性有点凉薄,很难相信,又若许,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制度下的社会里,在爱情和婚姻里,她不相信任何男人。
既便是有不许纳妾规矩和家风的李家,历代的李家儿郎确实不会纳妾也不会召通房,但他们会去青楼,甚至为某个有才气名声的青楼花魁赎身,美其名曰救风尘,便是自己那个老实巴交没什么本事的父亲,也偶尔会去青楼逛的,他们将这个叫做风流才子作派。
不但不以为耻,还引以自傲。
诚然,青楼女子于他们只是消遣的玩物,在他们心的地位无论如何是不能与自家娘子可比的,但身体的背叛就不是背叛吗?不觉得脏吗?
“阿颜!”赵鸿昱推了她一把,看她脸色很难看,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我知道你脾气倔,向来有主意,但能不能听我一回,你看,都有三个月了,快显怀了。”
“开春了,你什么时候纳妃?”李轻颜突然道。
赵鸿昱震住,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反正是要选秀的,你也反正是要纳妃的,登基这么久了,这些事,也该安排上了,臣妾可不想让人说是我这个皇后不贤惠,善妒心狭,阻碍皇上延绵子嗣。”李轻颜说完,转身朝里屋去。
赵鸿昱顿在原地半晌,并没有追进去,芍药洗完澡出来,见了忙上前行礼道:“皇上可是要留下用膳?奴婢这就去安排。”
赵鸿昱却一甩袖,怒冲冲离去。
第二日李承郅进宫,李轻颜刚用完早膳,见他行色匆匆笑道:“你怎么没去早朝,倒来了我这里?”
“娘娘莫不是忘了,臣如今是不用早朝的。”李承郅面带苦笑道。
也是,自上回被诬叛国之罪后,他的官职一直没有恢复,赵鸿昱用他,却又没给个实在的职位,大家都知道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又是皇后娘娘的嫡兄,为皇上办着事,却没个正经地名份,还真是……
“三兄,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你最大的愿望就是纵马游世界。”
李承郅微赧道:“少不更事,总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亏你倒还记得,你不也说,最不爱困于后宅,愿意同我一起自在于天地间么?”
“是啊,小时候是没能力也没钱,就算有想法也办不到,如今倒是有钱有自保能力了,却没了自由。”李轻颜叹息道:“不过,我没自由,三兄你可以有啊,只要你愿意,便可以。”
李承郅眼睛骤亮:“真可以吗?”
李轻颜笑得眉眼弯弯,眼神温暖:“只要三兄愿意,便可以,你可以不必背负太多担子,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李家儿郎也不用个个都站出来顶天,留一个偷偷懒,当个闲逸翁又如何?”
李承郅起身,摸了摸李轻颜的额发,如同小时候一样:“可是阿颜,你才是该受保护的那个,三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困在这片天地里,为我撑起一片天,自己去逍遥自在?”
李轻颜笑道:“三兄哪一天想去了,便同我说一声,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总有一天,我也能脱离这桎固,逍遥自在去。”
“好,三兄记住了,不过,现下还是说说王四吧,他终于开口了。”
李轻颜大喜:“当真?他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