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先走进了营帐，见到沙律文几人的眼神都小心翼翼了起来，而且他身上满身的血污和泥土，看起来非常肮脏。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让上师们看笑话！”

马哈木见到孙子真像是孙子，顿时皱紧了眉头训斥。

他想着让也先在沙律文几人面前好好表现呢，如果能被收下当个俗家弟子，也算是抱上大腿了，以后继承大汗的位置也能更加顺利，最主要是能够服众。

“爷爷，我有点事情跟您说一下……”

也先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不敢去看沙律文几人，匆匆的就走出了营帐。

“这孩子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马哈木不明所以，转头赔了个笑，然后便也走出了营帐，向也先问道：“什么话？”

“您看到了就知道了。”

也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于是快步向沙律文几人住过的营帐走去，马哈木则是跟在后面满脸奇怪。

直到……

“这是那几个中原女人？”

马哈木满脸震惊的站在宽敞的营帐中，看着满地的骨头架子和散落的长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也先艰难点头：“就是她们……”

“天呐，这是佛门的高僧？”

马哈木眼眸中布满了惊恐和疑惑，原本对西域佛门的那种敬畏，变成了一种对神秘未知的恐惧！

他们草原人虽然一直被称之为蛮夷，但是这种吃人的事情，马哈木活到了这个岁数，真的没见过！

“爷爷，我们可能引来了一群妖魔啊……”

也先的神色恐惧，他难以想象今后该怎么应对西域的那些人。

甚至，他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沙律文等人的那种恐怖力量，是不是就是从人的身上获取的？

“噤声！”

马哈木闻言立刻神情惊恐，死死的捂住了也先的嘴巴，以极低的声音叮嘱他：“他们之中有人的听力极好，以后绝不可以再说这种话！”

“唔……”

也先快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马哈木松开了手，眯着眼睛思索了一番，用一种瓦剌独有的手语向也先传达自己的意思：“你立刻离开这里，返回草原，战事没有结束之前不要再回来！”

“爷爷，您怎么办？”

也先同样用手语询问道。

“我老了，他们会觉得我的肉不好吃，所以我会没事的。”

马哈木第一次觉得衰老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起码现在是。

也先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立刻准备离开。

“呼——”

马哈木长舒了一口气后，让人打扫了营帐，然后又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不知为何，他这次总感觉沙律风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

有人端来了一盆烤肉，沙律风扫了一眼，看向马哈木淡淡道：“草原风吹日晒，肉质不好，我们还是更喜欢中原的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