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琅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这期间,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杨洛像照顾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一样,细致入微。
亲喂汤药,喂粥。
一开始喂不进去,她便自己含了一口,一点点渡进去。
傍晚,杨洛累极了,趴在床边,抓着顾星琅的手,沉沉睡了过去。
天边的火烧云霞光被窗棂切割成了一条条细碎的光影,争先恐后地闯入这座静谧的大殿内。
顾星琅缓缓睁开了眼,低头看向枕着他的手臂睡着的姑娘时,嘴角微微勾了勾。
只是,她好瘦,怎么瘦成这样了。
手臂有些麻,顾星琅手指刚动了动。
趴着睡着的人便跳了起来:“阿琅……”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到那双朝思暮想着快点睁开的眼,此刻黑色的瞳仁里仿如淬满了朝霞,正看着她。
“你,你醒了……”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哽咽。
“丑死了。”顾星琅声音沙哑出口。
杨洛顿时就不哭了:“哪里丑了。”
“哭得丑,还怎么做我的新娘?”
“你听到了?”
顾星琅点头:“听到了,只要我敢醒来,你就敢嫁。现在,我醒了。”
杨洛脸上漾满了笑:“来人。”
宫人迈着小碎步进来,一看到床上的顾世子已经醒了,惊呼出声。
就听杨洛道:“去同睿亲王和睿亲王妃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好聘礼。”
……
北晋,盛京城。
这十余天来,极为平静。
而这段时间,凌恒对李双苗极尽温柔体贴。
各种绫罗绸缎,好东西流水一样地送进她的殿中。
除了不留宿,凌恒把能做的都做了。
而同时,他也果真在十余天内,半个字都没提李双琰一句。
哪怕李淮英父子日日来上早朝,他也不曾提起半句。
李双琰要想从她父亲和兄长嘴里打听到一些,关于他为何要送她一箱珠宝的事,自也是不可能的。
这天一大早,李双琰在后院和自己哥哥打拳。
顾星言便堂而皇之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盘糕点,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看琰琰虐她哥哥。
反正自那天半夜被老丈人逮到,又被大舅哥揍了一顿后,他就堂而皇之地出入镇国公府。
李双晚自小和哥哥一起受父亲教习武功,二人之间原本还能打个平手。
可架不住三清大师把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她。
李元乔被虐得生不如死,妹妹太强了。
气得去找李淮英,被李淮英对着屁股一脚踢了出来,骂他丢人。
去找母亲朱安禾,朱夫人手指戳着他的额头,笑骂他好意思,当哥哥的被妹妹虐成这样,还好意思到她面前来告状。
顾星言拿着点心盘子痴痴地笑。
别人笑也就罢了,你一个还未过门的妹婿竟然也敢笑他。
李元乔大怒:“顾星言,有本事,你和我打一架。”
顾星言笑着摇头:“我不和你打,免得伯父、伯母说我欺负你。”
他还要娶琰琰呢,得罪了大舅哥可不好。
“呵,妹妹我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吗!小看谁。”
不就一个暗卫吗,他们李家军的暗卫没一个人打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