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嘶吼着跪倒在地,颅骨仿佛被铁锤击碎般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搅——暴雨夜的义庄、青铜棺里的婴孩、师父临终前冰凉的掌心——这些画面突然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一股诡异的力量在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黑莲咒印如遇天敌般收缩。心口传来&34;嗤嗤&34;声响,竟是被灼出九个针眼大的血洞,排列成北斗七星之形。
&34;小石头!&34;师姐的剑穗扫过我眼前,镇煞钱叮当作响,&34;你魂魄不稳,别强行运功。&34;
她话音未落,青铜棺方向突然传来瓷器迸裂之声。那个与我容貌相同的&34;玄阴引&34;捂住溃烂的眉心,黑莲汁液顺着指缝滴落,竟将大理石地板腐蚀出阵阵青烟。
&34;北斗锁魂钉?&34;黑袍人首次露出惊惶,他猛地扯开衣袖。方才被师姐斩破的衣料下,刺青的青龙龙尾处赫然钉着七枚星芒
&34;叮——&34;
镇煞钱突然从剑穗脱落,在地上疯狂旋转。这是师父留下的秘宝,据说能感应天地间至纯至邪之气。此刻铜钱边缘竟生出细密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34;哗啦!&34;
千钧一发之际,我抓起青铜灯砸向地面。灯油泼洒的瞬间,火光中浮现出模糊画面:二十年前的雨夜,真正的石家婴孩被黑袍人调包,换成了一个眉心带莲印的婴儿
&34;原来你才是石凛。&34;我盯着青铜棺中溃烂的&34;自己&34;,喉咙涌上腥甜,&34;黑莲教用二十年养蛊,就为让圣子借玄阴之体重生?&34;
&34;错了。&34;师姐突然冷笑。她剑尖挑起地上镇煞钱,铜钱表面镀银层剥落,露出内里漆黑的质地——竟是黑莲教圣物&34;阴煞钱&34;!&34;师父早料到有今天,特意让我带着这枚&34;
她突然噎住。一截青铜灯柱从她后背贯出,灯柱末端缠绕着丝丝黑气。黑袍人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自己胸口透出的灯柱上刻着八个古篆:
「灯燃魂灭,同赴幽冥」
&34;老东西居然在灯柱里藏了灭魂咒&34;黑袍人咳出内脏碎片。更可怕的是,那些黑气正顺着血管爬向他手臂刺青,被锁链禁锢的青龙竟开始挣扎!
别墅突然剧烈震动,七具干尸残骸浮到半空,拼接成一具巨大的骷髅。它头骨天灵盖上插着的青铜莲花钉&34;咔咔&34;转动,钉身浮现出与师父字迹一模一样的符文——这哪里是什么邪物,分明是玄门镇压极恶之物的&34;七星镇魔钉&34;!
&34;师姐&34;我踉跄着爬向她,却见她心口渗出的血泛着诡异蓝色,&34;你早知道师父的计划?&34;
&34;她惨笑着撕开衣领,锁骨处赫然是北斗七星形状的疤,&34;二十年前被送进棺椁的是黑莲教圣子和黑龙门圣女偷换的双生子&34;
骷髅巨手拍下的瞬间,九尾狐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炸响:&34;后生,咬破左手无名指!&34;
我本能照做。狐血滴在镇煞钱上的刹那,整个时空仿佛凝固。铜钱上的黑莲图案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真相——这根本不是铜钱,而是一片龙鳞!
&34;青龙逆鳞?!&34;黑袍人发出濒死的嚎叫。他手臂刺青上的锁链寸寸断裂,青龙腾空而起,与骷髅撞在一起。冲击波将别墅屋顶整个掀飞,月光如瀑倾泻而下,照亮地下室裂开的甬道。
甬道深处,真正的青铜棺静静矗立。棺盖上交叉贴着两道血符,一道是师父的字迹,另一道竟是我自己的笔迹!
&34;这是未来?&34;我头痛欲裂。九尾狐的声音越来越弱:&34;逆鳞可破时空禁制你三年前就来过这里&34;
混乱中有人拽住我衣领。是师姐,她嘴角不断溢出血沫:&34;听着黑莲教要接引的不是邪神是三百年前被玄门祖师封印的&34;
她的遗言被骷髅崩塌的巨响淹没。我跌入甬道时,最后看见的是黑袍人癫狂大笑的脸——他撕下整条手臂的皮肉,露出底下森森白骨,骨头上密密麻麻刻满&34;石凛&34;二字!
“石少爷,石少爷,你怎么了。”
呵~呵~呵~,我突然惊醒,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片刻后,我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明。
“我这是怎么了?”
“石少爷,我也不知道,刚刚镜子里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你就晕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你,可把我吓坏了。”
听闻此言,我捡起旁边的玄光镜,我仔细的瞧了瞧,发现镜子已经恢复如初了,没想到玄光镜还有这种用处,能创造幻境,而且能篡改人的记忆。
一般来说,像玄关镜这种法器,都是有灵性的,会自己选择主人,它将我拉进幻境中,到底有什么用意,这平静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波涛。
“对了,赵总,这镜子能否暂时留在我这,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这镜子现在还有用。”
“石少爷,这镜子是我姑母留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用,你有用就暂时放在你那吧。”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