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樱站起来,面对着那两位夫子道:“这边请!”
高志文和刘昌都有些懵,他们这是被打发了?
待出了陈家的正房,两个人都朝陈樱看去。只见陈樱盈盈笑道:“家父觉得耽搁二位夫子的前程不太好,那便请两位夫子回去收拾收拾,另谋高就吧!”
高志文皱着眉头道:“你真让我们走?”
刘昌也连忙道:“就是啊,我们两个一走,这私塾可就办不成了?”
陈樱淡淡地笑道:“办不成就办不成吧,家父还病着,就算有了银子也是要紧着家父的药材先。”
高志文和刘昌对视一眼,冷笑离去。
没过多久,陈嘉急急跑来道:“姐姐,好多人朝咱们家走来了。”
陈樱道:“没事,别慌。叫上你二哥把咱家的凳子都搬出来。”
陈嘉立即去办,陈樱也上前去把院门大大地打开,一副要将客人们迎进门来的模样。
走在最前面的是村长,陈樱昨天见过,还有她三叔和许多脸熟的村民。
“陈樱,你爹呢?”陈三和一来就想往正房闯。
陈樱没理会他,径直招呼着村长道:“村长大叔快坐下,你们都是为了私塾的事情来的吧?”
村长心急火燎,生怕陈书辛真不办私塾了,连忙问道:“你爹怎么能让高夫子和刘夫子走了呢?”
陈樱接话道:“村长大叔也看见了,我爹现在病重不起,家里又没有的银钱。那两位夫子眼见没有月例银子,就说要走了。”
村长不悦,沉着脸道:“没有银子就想办法,怎么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呢?”
陈樱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含笑道:“我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家不是准备卖田卖地吗?”
“前些年我爹还有俸禄,请这两个先生在村里教书,还请得起。现在我爹的俸禄没有了,要卖田卖地才能生活。私塾若还想继续办,少不得要各家出些银钱了。”
村民们不满了,开始嚷嚷。
陈樱看着村长阴沉的脸色,继续道:“我爹在村里办私塾也有十年了吧,怎么不见各位感激一声?”
“现在我爹办不起私塾了,各位就不高兴地囔囔,你们要知道这些年我爹可没有利用私塾收取你们的一分银钱?”
“没有收取?”其中一个村民站出来道,阴阳怪气的。
陈樱直直地望着他,然后又看向村长道:“当然,这件事村长也是知道的。”
“我爹每年都会让人给村长送银子,银子就是用来请夫子的,我爹还送了不少笔墨纸砚,也说是免费赠予村里念书的孩子们。”
那些村民见陈樱说得笃定,立即转头去问村长。“村长,这件事是真的吗?”
很多人一下子都去围着村长问,看样子是不问清楚不罢休了。
陈三和心里咯噔一声,突然面如土色。只见他捏了捏拳,悄然地往门口退。
瞧他那做贼心虚模样,生怕有人看见他了。
一旁的陈樱冷冷地勾了勾唇,目露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