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举了举手里的,“无效了?”
顾时砚像孩子一样耍赖,“不行,这个不算,还不是你下午就要走,我塞得太匆忙,才被你发现了,上一个才算。”
顾时砚当然知道洛星永远不会再看到上一个,“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的。”
洛星脑子里突然冒过什么,有点感觉到了,但还是没抓住,“行吧,我才懒得找,无聊。”
顾时砚拉着洛星一起去参加采访。
顾时砚一身正装,洛星身上是休闲装,好在身材高挑,今天穿的正好也是深色系的,不至于在旁边显得太突兀。
“当初温顾两家联姻,您对温小姐是真情的还是只是顺从家里的安排?”
媒体光是专业设备就一大堆,问题直击要害。
本来那记者还举着话筒要问洛星,被顾时砚挡了过去。
“小时候叛逆,估计是家里知道说了我也不会搭理,我知道我订婚了的时候,全校都已经知道了。”
记者忍俊不禁,当事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顾家长辈也挺幽默的。
“那么温家出事后,顾家并没有和温家划分界限,反而还帮了温家不少事,理由是您对自己的未婚妻还有感情吗?”
“你也说了是顾家没有和温家划分界限,不是我,我对她有没有感情大家都清楚,真要说为什么帮温家,更多的还是因为两家是世交。”
“再不济,或许你去问一下我父亲顾梁,也许他能给出你真正的答复,毕竟当初替我应下这门婚事的也是他。”
顾梁还不知道,自己远在北城,已经被儿子挖了个坑,就差埋了。
“那么,可以问洛小姐顾太太一个问题吗?”
顾时砚和洛星并肩坐着,他的手始终和洛星握在一起,他指腹按了按,“洛小姐,顾太太都是她。”
这话的意思是不用在意那些刻意的称呼。
记者这才觉得这位和其他那些加入豪门的确实不一样,以前她也访问过一些豪门夫妇,无一例外,男的很在乎妻子冠上自己的姓,那些太太们要是听你没有喊她冠上了她男人姓的称呼,还会给你下脸色。
“好的,洛小姐。”
“问吧,别太犀利就好。”洛星笑着,一场访谈下来,洛星也看出了对面这位访谈的记者并不是那些找茬的,唯一那些不好回答的,也是照着文本上念的,也是公司要求。
文本上的问题老爱往洛星和温暖之间的比较转。
她个人的问题相反,更侧重洛星和顾时砚两人的感情经历。
“一个小问题。”记者按下手中的录音笔,手中钢笔落在纸面:“你在意,自己的丈夫和你结婚可能掺杂着其他吗?”
洛星眸闪了一下,知道她这话的意思,“我始终觉得,结婚只是一个仪式,相爱的人不一定结婚,结了婚的人不一定相爱,所以至于结婚的纯粹,我并不是很在意。”
只要他的心意在,即便掺杂了点其他的成分在,洛星也是能做到理解的,没有人能做到完美,也没有什么事能完美达到自己的预期。
洛星向来只求稳不求完美。
“能看出来洛小姐您的内核很强大,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问两位。”
问两位,洛星和顾时砚握着的手都紧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两人相视一笑。
“请问,当彼此站的高度不匹配时,双方该如何平衡?”
这也是一个很有实质性的问题,说的不就是两人现在的情况吗。
洛星在a国联大读研究生,听起来还不错,但和顾时砚这样年纪轻轻就手握科盛股份最多,又是今年来头部项目港湾的管理人,两者比较起来,就一点也不够看了。
顾时砚和洛星对了个眼神,洛星按了按他的手,比他先一步说道:“高度不对等,很容易让其中一方处于弱势,心理势必出现不平衡或者是依赖依靠,这不可避免,我本身的家庭也是爸爸赚得多一点,妈妈赚得少一点,都很辛苦,偶尔会听到别人说是爸爸付出多一点,但在我和哥哥心里,两人一直是在一个对等位置的。”
“我不会因为他站得更高,而觉得自己低了,我尽力做好我自己的事情,他尽力做好他的事情,我们彼此有自己的事业和爱好,我觉得这样就是对等的。”
记者眼神与一开始有了明显变化,她本以为这次的采访和以前一样。
无非就是资本家为了挽救自己的名声,安排自家太太来陪自己演一场恩爱的戏码。
这样的问题她问过许多对夫妻,大致的回答都是太太们一脸笑意倒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笑意甜蜜说,男主外女主内,能者多劳,男人在外面上班累了,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下班后过得舒心。
其中不乏一些手握资产千万的太太,即便心里不屑,脸上也要做表面样子哄着旁边的男人。
洛星却不一样,她似乎不用在乎自己的话是不是会惹得别人生气,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样说会让顾时砚没面。
她始终从容自得,好像就算别人生气了,也并不能对她造成半分伤害,她依旧能坚持自己的想法。
记者又看向顾时砚,询问他的意思。
顾时砚同记者往常看到的那些太太们一样,也笑得一脸甜蜜,一副我老婆说什么都对的样子:“她说得对。”
好一副没主见的样子。
“谢谢两位的配合,今天的采访应顾先生的要求,我们会加急尽量在今晚之前赶出来。”
顾时砚拉着洛星站起身,朝记者点了点头,“辛苦了。”
两人十指交握着离开,地点选的是科盛的一个接待室,在顾时砚办公室下一层。
洛星站在电梯前,没有再动了,“松手吧,我就不上去了。”
顾时砚手还没松,就抱着洛星:“好快啊,我感觉自己才和你待了一秒。”
“宝宝快点来我身边吧。”
“估计得入春去了,教授现在带着几个硕士生在做一个专利项目,你害得排队等着。”
“等,等多久都等。”顾时砚抱着人,掌心摸着她的柔软的发丝,“亲一下就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