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就坏在,你娘的字体与我一样,我们都写柳体,我们租房的隔壁,有个叫钟婶的,她也拿来一封家书,让你娘写。”
“你娘只觉得是与人为善,且钟婶常常与你一些吃食,也常带你玩,初来兴云时,为我和你娘方便了不少事情。”
“这事之后,我们也没有多想,甚至提都没有提。”
“谁曾想三个月后西北军失利,于库塞战死三万余人,李家军一脉在前线基本死伤殆尽。”
“我也曾是一位战士,在没有炮火枪械的时代,死伤怠尽只能是屠杀。”
“我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但人微言轻也没有途径去做什么。”
“李家被抄,皇后被囚,这也是我不喜欢封建社会原因,连坐的太厉害。”
“我不喜欢,我也还只是一个秀才,于那王权富贵离的太远了。”
“可是我们却迎来了追杀,钟叔与解意书馆一夕之间人去楼空。”
“你在钟婶家里捡到了另一信,大意是一定要一男一女有相同字迹人写书信的内容。”
“我和你娘,是因为婉婉你和钟婶无意间说漏了嘴。”
“后来,我和你娘回忆拼凑出了两封信的内容,基本也就猜出事实。”
“李氏一门与西北军三万人的血债就这样落在我们一家三口身上。”
“我们何其无辜”
“我若再考,只怕也不能再考了。”
“陈家百余口人,也无法抵偿那三万人的性命。”
“可是婉婉自那天起,你就开始昏睡了,我带着你娘逃过了追杀,却救不醒你。”
“那人和我说,我要能狠下心,断情绝爱,以天府星之能,这些宵小定无所遁行。”
“可是不行,爹爹不能拿你去赌,便只能送你离开。”
“不能不顾陈家百口人的性命。”
“于是我带你们回了连山村,那人说你若能回来,大姜便是另一番景象。”
“可是婉婉,爹爹想说,这世间万千不及你在爹爹心中的位置,爹爹两辈子唯一的孩子,不管你是谁,你从来那里来。”
“来日若有机会,下面有两封信,还了那李家军的清白。战死的人总是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爹爹曾经也是,无悔也无怨。”
“有罪爹爹去请罪,但是婉婉,你不能拿你自己去赌。”
“那人说你姻缘坎坷,亲缘深厚,父母缘浅。”
“回连山村时,爹爹已知道我与你娘,只怕陪不了你多久了。”
“爹爹就开始筹谋,爹爹想你如果就嫁在连山村,纵然平淡,却也安逸自在,那也是爹爹所愿。”
“大姜如何,爹爹不太在意,爹爹也深感无辜,婉婉又有何错。”
“我的女儿不该背负这一切。”
“只是三万将士,终归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