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有名字吗?”
模糊的视野透过玻璃,阴暗而密闭的纯白空间内,白大褂的成年男性正向着另一位同样穿着的男性询问。
「这是无面人的记忆?」
“你这是什么问题?也太奇怪了吧。面对询问的男子笑着打趣。
“所以,她的名字是?”一号男子不为所动的继续追问,“毕竟我之后要在这里工作,总要知道她叫什么吧。”
“喂喂,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见状,二号男子脸上的笑容转为无奈,“还是说,你不明白她的身份?”
“什么意思?”
“她只是一个容器啊,”二号男子摊手,”容器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呢?
”一定要叫的话,就叫她‘那个谁’吧。”
面前的一切支离破碎,重组拼成另一幅相似而不同的画面。
“喂,那个谁,过来一下。”
针管扎入手臂,眼前的世界颤抖了一下,猛的扩大了一圈,随后在逐渐覆盖的黑边中变得模糊不清。
「哪个违法组织的秘密实验么。」
“这么剧烈的疼痛居然没有坏掉,真是个怪物。”
“看来药剂烈度还不够,下次加大力度。”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至视线一片黑暗。
还是相同的房间,相同的人影。
就像全部的拼图只有这么几片,再怎么打乱重组也不会出现其他景象。
“明明是个怪物,居然到这种程度就承受不住了吗?”
“喂,这可是那位大人的容器,还是要有点尊重的,这种称呼可不能一直挂在嘴边。”
两道高大的身影在近处交谈,视野下移,瘦弱的双手抱着大腿蜷缩在一起,沉默的看着地板。
“哼,有什么关系,反正她现在还只是个实验品,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再继续试试。”
“也是,那个谁,别在地上坐着了,过来!”
“”
「」
“敌袭!敌袭!”
外面的过道上,无数模糊的白影来回奔走着,从门前一遍遍掠过。
一道白影路过时突然停了下来,门被打开,身披白大褂的高大男子神色焦急。
“虽然还没到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让我想想,神降的仪式”
手臂被粗暴的拽至对方身侧,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用力一划。
血液流在地上,被他用手指在一旁绘制成简略的图案。
“如此简陋,不知道能不能求得主的注视”
“至高的神王,无穷世界的唯一,从死亡中归来的起源之主,”他虔诚的祷告,“■■已经就位您的仆人请”
急促却又平稳的祷词在这狭窄的纯白房间中一句句流淌,外面嘈杂的声音逐渐盖过愈发低落的祷告声,隐隐约约间,一句满含绝望的“失败了”如落地琉璃般碎裂。
画面一黑,再度亮起时,是在一片废墟之中。
一袭黑袍的身影立于天空,废墟内,表情茫然、遍体鳞伤的少年少女被一些感觉上相似的外来者温柔的治愈带离。
「那是我?」
更高处的发光球体将不曾见到过的光洒下,眼睛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视线猛的垂下,废墟中,曾为实验器材的玻璃残渣映出一道茫然无措的脸。
这是拼图之外的世界。
接下来,她该做什么?
她不太明白。
那袭黑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这边看了一眼,却很快又转了回去。
「不对劲」
他们离开了。
像是想要特意避开太阳般的,视线快速上移掠过那黑衣身影一瞬又猛的重新垂下。
玻璃残片上映照的脸逐渐变得坚定,带着一丝渴望,像是新的目标被确立。
心中,那高悬天空的身影永恒伫立。
既然他将这一切结束,那就让他成为新的开始。
成为和他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