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顼的处置,苏倾暖心中暗暗叫好。
她自己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诺伊儿:
此时此刻,她无比后悔,为什么非要去招惹苏倾暖。
她明明知道,云顼护她如命
不行,她决不能回南疆。
想到此,她立刻匆匆而去。
如今,唯有云瑜能救她。
内常侍轻车熟路上前,“回殿下,仵作已瞧过,但因着时隔年限太久,没有查出什么有效的线索。”
宫里死的人,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没什么背景的宫人,另一种,则是有显赫身份的主子。
但不管哪一种,都不适合劳师动众的查下去。
前一种没必要查,后一种,则不能查。
更何况,这白骨都散成这样了,还能查出什么?
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
云顼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既如此,你们如实禀报皇贵妃就是。”
苏倾暖远远看了眼那白骨,终究还是没有上前。
云顼的意思她明白。
这样的事,宫中每年都会发生不少。
妃嫔相互算计,宫人相互倾轧,冤死错杀,屡见不鲜。
更何况,这尸骨瞧着只怕不下二十年,若查下去,牵连出来的可能还不是一般人。
二三十年前,正是兰太后铲除异己,大杀四方的时候,宫里死的人多,就更不稀奇了。
“这——”
内常侍有些难以启齿,“启禀殿下,皇贵妃娘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说——说——”
他偷偷看了眼苏倾暖,只得硬着头皮禀道,“说太子妃聪慧过人,明察秋毫,这个案子,便交由太子妃负责,希望太子妃能尽快查明真相,还冤死者一个公道。”
这摆明了就是一桩无头案,搁谁也查不出来,所以他不知,为何一向贤良淑德的梅皇贵妃,会将此案交给太子妃。
说句不好听的,多少,有点为难人了。
苏倾暖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这就沉不住气了么?
连面都没见,就迫不及待给她派发任务了。
有意思。
云顼脸色微沉,“宫中嫔妃不少,她病的下不了床,另换人协理六宫就是。”
“太子妃初嫁,不熟宫中情况,你去禀报父皇,既是命案,让他找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查吧!”
言罢,他拉着苏倾暖便走。
“太子殿下——”
内常侍连忙疾跑几步追上。
因着不敢阻拦云顼的路,他便小心翼翼跪在了侧前方。
感觉到来自头顶的威压,他只得忍着惧意,战战兢兢说明,“太子殿下,这件事,是——是皇上首肯了的。”
他心里暗暗感叹,皇贵妃娘娘果然料事如神。
她说,她若直接使唤太子妃,太子殿下必然阻拦,所以便在下令之前,先去请了皇上示下。
苏倾暖明显感觉到,梅皇贵妃在宫里,很得人心。
即便这内常侍不是她的人,但最起码,对她也是极为信服的。
不止他,在场的这些人亦是。
这和兰皇后利用强硬手段,逼迫众人面上臣服,完全不同。
倒像是常年以来的耐心经营,润物细无声。
云顼眸底划过一丝暗色,还没来得及说话,苏倾暖便抬头,善解人意的看向他,“殿下,既是皇贵妃的意思,那我就试试吧!”
她别有意味的笑了下,刻意抬高了声音,“皇贵妃娘娘不嫌我大婚初初入宫,年轻经验不足,便将如此重要之事委托于我,我若不接下,岂不是辜负了娘娘的看重?”
“再者,皇贵妃病了,也还有德妃娘娘、贤妃娘娘、淑妃娘娘等,我若有不懂的地方,前去请教她们就是,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