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宛国的弓,杀宛国的人!
七人训练有素,步调统一,就连举弓的弧度都一样。
七张弓同时抬起,弓弦绷紧的嗡鸣合成一个音。
烛光流过他们拉弦的指节。
七人突然变阵。最前两人跪射,中间三人平射,最后两人竟腾空而起,在空中完成搭箭拉弦的动作。
七支箭同时离弦,却在飞行中诡异相互碰撞,最终化作七道不同轨迹的流光,将试图举盾的守卫们钉死在门廊立柱上。
箭矢破空之声如鬼哭狼嚎,每一支都精准贯穿一名守卫的咽喉。
为首的男子抬起那双寒星般的眼睛,正是马楚阳。
烛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也照亮他嘴角那抹冷笑,“当年你们宛国人用箭雨屠我北翼妇孺,今夜……”
他反手抽出三支箭,“便叫你们尝尝一箭封喉的滋味。”
三箭齐发之际,太守府最高处的望楼突然传来一声鹰唳。
那分明是活物的鸣叫,却诡异地合上了箭矢破空的节奏。
当最后一个守卫倒地时,唐星河从里屋踏尸而出。
所谓太守衙署守备森严,也不过如此。
不堪一击!
不足为惧!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新一批守卫正在赶来。
唐星河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指尖轻捻间,火苗倏地窜起。
他点燃手中那支特制火箭,箭头缠绕的油布浸透了松脂和硝石粉。
遇火即燃,爆出一团妖异的青白色火焰。
“嗖——”
火箭离弦的刹那,整支箭突然在半空中解体,化作几道拖着焰尾的流光。
“第一把火,祭我北翼将领王屿伦将军!”
嗖!
箭再离弦!
火光四起!
“第二把火,祭我北翼万千将士亡魂!”
八个北翼人齐齐射出手中火箭,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第三把火,祭我北翼枉死的百姓!”
太守衙署,火光冲天。这是一场献给北翼人的火祭。
一炷香后,桂城的城门楼下来了一队脸上涂得乌漆嘛黑的宛国士兵。
他们用板车推着一具尸体过来。
为首的唐星河喘得不行,说话断断续续,“快,太守衙署遇袭,太守大人要求你们立刻前去支援。”
他手里握着太守大人的项链。
此物,太守从不离身。
城楼下的领头官员名唤戎赫,既是午勒的副将,也是他的亲弟弟。
此时再无怀疑,立刻调动人马前去太守衙署支援。
临出发时,他问,“这板车上是什么?”
“尸体。”唐星河仍旧喘个不停,“穿,穿着宛国士兵服的北翼人,冒,冒充宛国人刺杀太守大人,被太,太守大人杀了。太守大人让我们把这具尸体吊上城楼,给北翼人一个下马威。”
“好。”戎赫再不疑有诈,吩咐守卫给唐星河等人放行,让他们推着板车去向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