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摇了摇头。

怀霜道：“若我这次真和你一刀两断，明日你会如何选择？”

楚怀寒沉默片刻，缓缓地说：

“怀霜，我也不怕你恨我无情。有人威胁要揭露你我的关系，威胁华山。我要是不打算祸及师门……就得用行动来证明，我与你再无半分情面。”

根据论坛上的分析，众人普遍对侠英会的事持悲观态度。

不管战争会不会被顺利掀起，露头的魔教教徒绝对会被千刀万剐。

六号表示自己有计划——

想办法把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叛军强行扯出来，暴露在明面上，然后通过手段把舆论压力导向他们……

不过他自己也承认，成功的概率不高。就算他和五号用朝廷的背景背书，江湖人也可能产生逆反心理。

想到这里，楚怀寒加重了语气：“最坏的结果，我会杀了你。”

怀霜愣住了。

这个时候，浮现在她脑海中的第一个问题不是质疑楚怀寒的决心，而是问：

“那你会为我难过么？”

楚怀寒道：“我不会犹豫，也不会愧疚，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

“何况，怀霜，我不欠你什么。”

她说得没错。

怀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但她却没说自己的决定，而是笑了笑：

“阿姐请回吧。”

“你我都有该做的事。”

楚怀寒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若说两人身上除了样貌还有什么像姐妹的地方，大抵就是性格都很固执。

一条路走到黑。怀霜心想。她没有，也不会去走退路。

大齐朝廷的态度略过不提，中原武林一直是对欢喜教杀之而后快的。

怀霜不相信那位教主想不到这一点。

那也是一个能把天下当棋盘对弈的主。怀霜几年前开始就有些参不透此人了。

但至少这一次，她觉得自己明白了教主的计划。

“恐怕明日，除了‘魔教’，还会有‘欢喜教’的人出现吧？”

魔教会被赶尽杀绝，而欢喜教将会与他们彻底割席，以表决心。

怀霜喃喃自语。想起自己随行这群人憎恨中原的性子，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这究竟是把她当做棋子抛弃，还是一次考验？

对欢喜教教主、北夏皇帝来说，自己的右护法、最早的亲信，要扮演什么角色？

怀霜必须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