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去找家人帮忙。

跌跌撞撞地跑向街角的小卖部，颤抖着手，拨通了村里小卖部的电话。

“是宋卫娟啊，你家装了电话的，号码你记一下。”

宋卫娟才知道家里是装了电话的，应该是年后装的，之前可是没有的。

她默念了新号码，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打了过去。

“喂……”等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母亲的声音，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宋母喂了好几声，见没声音，忍不住抱怨，“谁啊，哪位啊？是不是打错了电话？我家的电话是新装的？那个不说话是吧，那我挂了啊。”

还是没听到回应，宋母就果断挂了电话。

她自言自语：“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吭都不吭一声。”

要不是能听到那边汽车的喇叭声，她都要怀疑是没接通的。

宋卫建问，“怎么了，妈？”

宋母说，“接了个奇怪的电话，没人说话，我就给挂了。”

宋卫建安装的电话是包了来电显示的，这个功能还没有普及，是营业厅刚推出来的。

他拉电话线时，顺便给包了，赶紧按了座机查看，发现这电话区号是京都的。

他一下子就回想到了，神色颤抖，“妈，应该是卫娟打来的。”

宋母愣住了，满脸震惊，“啊，真的啊？这个死丫头，还知道打电话啊？”

宋卫建对这个妹妹，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

她的性子就是要等吃亏，才会想起家里人。

算算时间，应该生孩子了。

而这大半年，都没见她主动联系家里人。

真是不孝。

“妈，你看，我就说吧，这丫头肯定有事。”宋卫建语气里带着无奈和愤怒，“平时跟她说话，死活不听话，现在知道打电话了，肯定遇上事了。”

宋母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让人操心，也不知道这回又出了什么事。”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又不敢往坏处想。

“还能有什么事，估计又是男人那点事。”宋卫建烦躁地挠了挠头，“上次的事还没让她长记性吗？非得撞得头破血流才肯回头。”

宋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些丧气话，赶紧想想怎么帮她吧。”

宋卫建也沉默了。

他何尝不想帮妹妹，可妹妹的性格就是只记得吃，不记得被打，每次都是吃了亏，才想起家里人。

而远在京都的宋卫娟，手里紧紧攥着话筒，却没有勇气再拨过去。

母亲生气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还有哥哥以前为她出头的样子，一幕幕浮现。

她不敢想象，如果让家里人知道她又……

她紧紧咬着下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卖部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中年妇女。

她看着宋卫娟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样子，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宋卫娟摇了摇头，哽咽着说：“没事，谢谢。”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小卖部老板娘接起电话，对着宋卫娟喊道：“姑娘，别走，找你的！”

宋卫娟的脚步顿住了。

她不敢接。

小卖部老板娘一把拉住她，试探的问：“跟家里闹矛盾了？赶紧接，别让家里人担心。”

宋卫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