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这边东西已经买的七七八八,那些皮毛卖了个合适的价格,两人无事就在小院休息,等着正福那边忙完一起回去。
夜里二人睡的正香,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楚潇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声“闹什么?”困的眼睛都不想睁开。
闫镇深拍了拍轻轻安抚他的后背:“继续睡,莫管。”
府城又不是村里,他们懒得去管别人的闲事,只认为是哪个住客没听李伯的话,半夜翻墙被守卫军抓了去。
可等第二日守卫军挨个房间敲门让出来认一下贼人,闫镇深和楚潇才知道被惦记的居然是他们。
没错,昨日翻墙的就是那日钱庄想明抢他们金疙瘩的几人,本来楚潇和闫镇深那日跑了他们除了郁闷倒是也没想继续找麻烦。
况且就算想找麻烦,府城这般大,他们也不能一家家客栈去蹲守。
可不巧二人去卖皮毛时又恰巧被这几人看到,其中有个混混跟皮草店的伙计认识,进去一打听说是又卖了一百多两。
难得碰到这么个肥羊,哪有不宰的道理,更何况他们只要不跟钱庄掌柜打招呼,那弄到多少银钱可都是他们自己的,无需跟钱庄对半分。
所以几人跟踪他们两个到了落脚点,趁着夜色正浓之时就翻墙进了院子,要说一开始他们运气还算好,翻墙进来并没有被守卫军抓到。
可这进了院子反倒有些为难,虽说知道那两人住这里,可住哪个屋子就无法分清。
随即想到他们能拿出十个金疙瘩,皮毛又卖了一百多两,自然是不缺钱的,那定然不会委屈自己,肯定哪个屋子大就住哪个。
所以几人头一个目标就是主屋,而好巧不巧主屋这两日还当真住了人,而住在里面的那几位还会些拳脚功夫,所以几人刚一进去,就被人直接按住。
问他们是做什么的时候,不仅不说还出言威胁,说赶紧把他们放了,不然没好果子吃。
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半夜被人摸进屋,还被如此威胁,正所谓士可忍孰不可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打上一顿再说。
不过主院和这以前下人住的东厢房还是有点距离,故而他们只是觉得有些闹人,并不知道那是一阵阵的惨嚎。
楚潇见到那几个被衙役按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人时还挺惊讶,这就是传说中打的娘都认不出吧?
对只打过一次照面,又稍微有那么一点脸盲的楚潇来说,一开始还当真没往自己身上想。
最后还是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人开口指认,说他们就是来偷楚潇和闫镇深银子的。
“啥?”楚潇当时都是懵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诚实的贼人,不知该不该夸一句勇气可嘉。
不过衙役知道是谁后,倒是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私下里将那几人的口供跟二人对了一下。
确认无误后衙役一改严肃表情,笑着问道:“你们是不是猎狼的猎户?”
“嗯。”闫镇深应声点头,两人去年猎狼时确实跟着几个衙役,不过当时除了计数给银子的会打几次照面,其余的人他们也没去太在意。
反正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还当真有点只认衣服不认人的感觉。
得了回应,那衙役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眼睛从闫镇深身上快速挪到楚潇那里,目光灼灼的仿若在发光。
“楚小哥,你收徒不?”
“哈?”楚潇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弄懵了,他认真寻思一下自己到底有哪方面能为人师表,打架他顶多是花拳绣腿,做饭也就是不难吃,女工不会,学问没有,所以……
“都说你会内功心法,那薄薄的竹签就可以直接穿透皮肉,哪怕被狼群围困,你一把竹签丢出,就能全部杀死,可谓是杀人于无形,功法了得。”
衙役越说越兴奋,要知道他们当时是真的谁也没想到那狼腿上的竹签都是这小哥弄的,而为啥往腿上扎,那也很简单,想给其他猎户分一碗汤。
不然这都已经能扎狼腿了,扎狼脖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尤其是后来听其他猎户说起,这小哥是练内功心法的,对于他这种有点武侠梦的人来说当真是呕的要死,怎么就能让人直接离开,他应该拜师学艺的。
好在如今又一次碰到,心中已经熄灭的火苗又再次燃起。
楚潇很是无语的抬头去看闫镇深,当时这事似乎是他深哥应下的。
闫镇深也没想到不过就是随口一应,会有今天这一出,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难不成要说当时是说笑的。
可看这衙役两眼冒光的样子,怕是他们解释什么也不会信。
楚潇看他深哥也无言以对的模样,叹息一声说道:“这个你练不了。”
“为啥?”那衙役一听顿时有些失望,随即又想到什么:“是要从小练起嘛,若是我不行,我还有两个儿子。”
楚潇摇头,摆出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若练此功必先自宫,你舍得吗?”
“哈?”那衙役目光下意识就往楚潇胯间看去,被闫镇深黑着脸往前一挡,冷冽的目光跑过去简直要杀人。
衙役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是我逾越了,我只是没想到……”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更是脸臊的通红,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就算再惊讶也不该这般去看人家夫郎。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开口问道:“非得如此?”
其实楚潇说完这话也有些后悔,拒绝人的理由有千万种,他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就莫名说出这么一句话。
而且这句话到底是哪听说的,娘的,是白昊那货,有回跟他扯东扯西一会葵花宝典一会辟邪剑谱的,好的没记住,倒是让他把这话记得清楚。
可话说都说了,也没收回的必要,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所以你们学不了。”
“好吧。”衙役肩膀耷拉下来,又再次道歉后,一脸落寞的离开。
闫镇深看人走远才回头,似笑非笑的道:“若练此功必先自宫?”
楚潇哼了一声:“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不用。”闫镇深憋笑把夫郎抱进怀里,低声道:“就算我舍得,夫郎应该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