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佳文做漕运生意已经多年,一条大运河从东到西,每个地界的好东西他自觉什么没见过,所以对于楚潇所说的好东西着实没那么好奇。
但生意人哪个不是几副面孔,蒋佳文装也得装出感兴趣的模样:“哦,小哥手里是什么宝贝?”
“宝贝算不上,就是有一头熊瞎子,你若是有兴趣,我明日可以给你送去码头。”
楚潇其实一直都挺愁这黑熊该如何卖出去,拉去酒楼自是可以,可他卖野猪时随口问了一句,人家收是收,但给的价格着实不高。
不过之前是县城问的,府城里他们还没去打听,但这会遇到蒋老板,楚潇就寻思先问问他。
再楚潇看来,这位可是财大气粗的主,哪怕他是一个乡野村夫,也知道如今大夏最赚钱的行当就是漕运。
而且能做漕运的人,哪个背后没有一点实力,不然分分钟可能被打压的家破人亡。
“那还真是宝贝。”
蒋佳文一听熊瞎子当真来了兴趣,脑子里瞬间就将其分解出来,回去处理一番,熊掌作为年礼送给那些嘴刁的大人,还有熊皮也是宝贝,他知道的就有不少大人物喜欢这些皮草。
至于熊肉,宗亲各家分一分,也是年节时的一道好菜。
蒋佳文虽有一点本事,但在京都那种到处都是达官显贵的地方就有些不够看,所以他每年早早的就得费劲脑筋准备年礼。
当真是谁一说出什么,觉得合适脑子就开始飞快运转。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毕竟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蒋佳文跟这两人毕竟才是第二次见,要说交情……完全没有交情,如今他对这黑熊来了兴趣,很是怕他们突然后悔,若是明日不来,他想去寻也不知该去哪里寻。
他这一着急反倒是让楚潇有些为难,总不能随处找个地方就凭空把熊瞎子拿出来。
楚潇下意识去看闫镇深,只要他深哥在,楚潇就不想动脑筋找理由,而且他一直认为深哥想的借口总是比他更稳妥。
闫镇深也知道这会该他开口了,无奈在夫郎头上摸了摸。
随即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蒋老板,我们这里还有几头野猪,不少山货,你若是有需要,我们回去整理整理,明日一起给你送去码头。”
蒋佳文本就脑子活,一听这话难免想的有些多,这是看出他对黑熊的兴趣,想将野猪和山货捆绑卖给他。
还是想趁着这个空档多去打听一下,然后价高者得。
反正不管是哪个,他都比较被动,本以为跟两个农家人做生意随意一些即可,是他的问题,不该表现的如此急切,大忌,大忌。
不管蒋佳文如何百转千回,如何揣测,都不影响楚潇继续谈价格。
“我那黑熊应该有四百斤左右,九尺高度,皮毛完整,只头部有箭伤,蒋老板你能出多少银两。”
他这么一问,蒋佳文更认为这人是想探价格去做比较,微一皱眉就狠心给了个高价:“一百二十两。”
“哈?”楚潇都惊了,他之前去县城问酒楼最多也没超过六十两,本以为府城能卖的高一点,也就觉得多出十两二十两的,没想到这大客户就是大客户,开口直接翻一倍。
“成交。”楚潇一把拍在他深哥大腿上:“那可说好了,明日我就送去码头,你可不能反悔。”
要是敢反悔,他就把这人船队上的货物都打劫了,不过这也就是心里想想,楚潇自认为日子要想过的舒坦,就得遵纪守法做个大夏好百姓。
闫镇深被夫郎一拍,顺手就把夫郎的手握住,他这占了大便宜的小表情,蒋老板看了不知道会不会怄的心肝疼。
蒋佳文确实有些心肝疼,他翻来覆去的揣摩,结果人家根本就没那么多考量,所以是他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要是如此,他当了冤大头也不算冤。
虽说这生意谈的出乎意料,蒋佳文倒是也太在意,只是自嘲一下继续说道:“野猪和山货我自是也要的,但我只能给你们去年的价格。”
楚潇道:“可以,你要多少?”
蒋佳文愣了一下:“你有多少?”
“野猪十几头,山货那就多了,上千斤总是有的。”
除了自己采摘的,这一路他着实没少收,如今空间里的架子根本放不下,已经堆成了一个个的小山包。
“那这可是一笔大生意,不如找个地方喝一杯,咱们慢慢商谈。”
楚潇对赚银子这事自然很感兴趣,见闫镇深点了头就应了下来。
三人找个了酒楼坐下,主要说的无非就是数量和品质。
不过也就是几句话的事,蒋佳文之所以请两人吃饭,心里也是有交好的意图,他总觉得这二人是有本事的,想将这生意长期做下去。
蒋佳文将酒满上:“我的船队每两月就会就会路过一次,一般停留十日左右,日后若是有好东西,可得想着蒋某。”
楚潇吃着酱肘子连连点头,接过酒杯毫不客气的就一饮而尽,“咳咳咳,这么辣。”
“哈哈哈哈哈,抱歉,我看楚小哥做事干脆利落,倒是不知你不善饮酒。”
楚潇哪里能让人笑话,拿过闫镇深那杯又一饮而尽,这次准备倒是没有出洋相,还很不服气的对着蒋佳文一挑眉,那表情写满了瞧不起谁呢,小爷厉害的很。
要说喝酒,楚潇确实不会服谁,他如今精神力已然达到四级,不管喝多少也只有身体不适,大脑却可以保持清醒,这样一算,他也等同于是千杯不醉的体质。
“哈哈哈哈……楚小哥好酒量。”蒋佳文笑的欢快,他顿觉这小哥是当真有趣,哪怕这次生意亏了,他也觉得心喜,毕竟如此性情之人,别说小哥,怕是汉子也不多见。
闫镇深也是无奈的一摇头,他总觉得夫郎时而很是聪明,时而又蠢的可爱。
本就不喜喝酒,居然被人一笑就连喝两杯,拿过茶杯让他喝上两口,这才在他已经有些微红的脸上捏了一下:“多吃菜。”
楚潇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笑容,“你也少喝点,这酒还没果酒好喝。”
蒋佳文放下酒杯:“嘿,我这三两一壶的女儿红怎么就没果酒好喝?”
楚潇撇嘴:“你喜欢喝那你多喝点,我深哥就喜欢喝果酒。”
闫镇深:“……”这个还真没有,不过夫郎说他喜欢喝什么就喝什么吧,从今以后他最爱喝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