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2章

“对啊。”

“那你为何一副要死的样子？”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愤怒与震惊交织。

张凡前辈再次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道：

“那是对你的考验。小子，老夫可没那么容易死。我不装死你怎么能爆发出潜力？不把你逼到绝境，你又怎么会真正动用那种层次的力量？”

它说着，还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我看着它欠揍的样子，刚刚经历的一切痛苦、绝望、心力交瘁，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

我指着它，气得浑身发抖，最终只憋出了这句：

“张凡，我上早八！”

张凡前辈闻言，动作一滞，那双金色的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但很快又恢复了一副欠揍的悠闲模样。

“哎呀，陈小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以我的实力，区区一个黑手分身，我还真没放在眼中。”

“我之所以几次出手相助，完全是为了历练你啊。”

张凡前辈舔了舔爪子，理直气壮地狡辩道。

我看着它一副油光水滑、精神饱满的样子，再回想自己之前撕心裂肺的悲痛，以及一路走来、差点被心魔吞噬的煎熬，一股无名火直冲我的脑门。

“历练？我以为你真的死了！你个死肥猫！”

我气得直哆嗦，恨不得冲上去把它暴打一顿。

张凡前辈见我真急了，终于收敛了一丝玩世不恭，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行了行了，别嚎了。陈小子，你以为老夫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给你演一出苦情戏吗？老夫是为了你好！”

“你当时体内各种力量驳杂，寂灭佛陀的残念固然强大，但它不是你的路。”

“妖力、龙魂之力、时空之力，它们之间是互相排斥的，强行融合只会让你爆体而亡，或者彻底疯魔。”

“老夫用‘假死’的方式，是为了将老夫对法则的领悟，以一种最深层次的方式，直接‘刻印’进你的灵魂深处！只有在那种极度绝望、生死一线的时刻，你的灵魂才会完全敞开，才能接受这种近乎‘传承’般的冲击！”

它顿了顿，金色的猫眼审视地看着我：“而且，只有让你真正面对失去一切的恐惧，才能激发你最深层次的潜力，将这些驳杂的力量在无意识中进行初步的融合。”

“你看，你不是成功战胜了心魔吗？那是你心性达到极致的体现！老夫的‘假死’，只是一个引子，逼你破釜沉舟，将所有力量融会贯通！”

我听着张凡前辈的解释，愤怒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它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那寂灭佛陀的残念呢？”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它真的没了？”

张凡前辈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寂灭佛陀的残念，它的使命已经完成。它以自身为引，在关键时刻爆发，阻拦了‘黑手’本体的降临，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为妖界争取了一线生机。”

“它的力量是纯粹的‘寂灭’，一旦爆发，便是彻底的消散，无法再聚。不过，它的‘道’和‘智慧’，已经融入你的《破妄明心咒》中，化为你的心性的一部分。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依然‘存在’于你的心中，守护着你的清明。”

我沉默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虽然寂灭佛陀的残念和张凡前辈的“假死”是两回事，但为了妖界，那些真正牺牲的生灵，却永远地消逝了。

“行了，别苦着一张脸了。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

张凡前辈用头蹭了蹭我的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现在，你的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你的灵魂和力量，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蜕变。你现在才是真正的‘天选之人’。至少，‘黑手’已经无法再直接锁定你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无论如何，张凡前辈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青萝在一旁看着我们一人一猫的“对话”，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