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议文言道:“我即知曹宝升乃是殿下掌柜,他主营着丝绸生意,自不会与殿下争利,只想运一些所需之物回去即可。殿下您当知晓,西域那里的番羌其实与蒙人饮食无二。凡肉质皆有燥毒,无茶则躁。,躁则短寿,故这茶货乃是必须之品。听说长安城中有一处名为青……”
刘梦棣再一次拿起酒杯言道:“来来来,二公子请再饮一杯。”
“好。”被打断话的曹议文只得又喝了一杯进去。
谁知曹议文根本就不想结束这个话题,他接着说道:“殿下可知长安城中有一处青衿堂?”
刘梦棣却是打着哈哈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听这名字,想来是什么书生聚集之所吧,二公子若是好诗文,孤庄里的山先生与罗先生皆是文采非凡之人……”
“不不不!”曹议文连忙说:“我听说那里是茶商聚集之地,每日交易以万担计!”
“大汉国一年也就出那么几十万担茶叶,怎么可能每日都能交易个万担呢,二公子不要费这个心思了。要茶叶的话,孤明日进宫与父皇一说,让他多赏你一些也就是了。过了年孤就会入主内务府,等赏赐下来,孤看着帮你把茶叶调换一下,给你一些上等的好茶叶!”
易贡的茶叶其实是出自户部,并不归内务府管,即使征西将军府名义上属于汉朝,但还是在贡易的序列。
但将次品换成良品刘梦棣还是能做得到的,毕竟他之前就做过这种事情。
曹议文连忙问道:“我听说那青衿堂即是殿下您的产业!”
刘梦棣装着傻,向着山滔看过去,并问道:“孤王有这个产业吗?”
山滔言道:“六爷产业颇多,酒楼、青楼不计其数,想来您是忘了,您的确是有这么一家产业。”
“哦!”刘梦棣言道:“即是如此……二公子若是前往,孤叫人相陪,必不收你的茶钱!”
曹议文又道:“青衿堂是酒楼!”
“那孤不收你酒钱也就是了,一顿饭而已,还能比得过孤这五叶庄里的一席酒宴去?”
曹议文此时已完全明白刘梦棣不愿意在茶叶这个话题上再说些什么,一下子有些失望。
正此时,那折尉迟却是说道:“那就是他的产业,我去过那里巡逻过,的确是有很多茶商聚集在那里。不过现在茶季没到,没什么人在那里交易,想来至少要等到开春吧。”
曹议文只觉得刘梦棣不愿意说茶货之事是因为有折尉迟在场。
他想了想对折尉迟说道:“这位校尉,你与殿下相熟,甚至亦有其座,我这里也敬你一杯。”
折尉迟见得有人要与自己喝酒,一下子也来了兴趣。
他把杯子举了起来,说道:“三杯!你们说话时我插不上嘴,现在即是轮到我了,那自然得要三杯才是。”
“三杯就三杯!”曹议文说着便与折尉迟喝了起来。
此时刘梦棣笑道:“孤知二公子海量,但也别去灌他酒,他酒量亦是不浅的。”
曹议文问道:“还知这位校尉是……”
“他其实不校尉,只是暂时挂名在兵马司而已。他姓折!你还没听出来么?征北将军永宁侯折克远即是其父!”
“哦!”曹议文惊奇了起来:“我说谁如何能在此与殿下同席,原来是小侯爷!三杯不够!不够!我们再饮三杯来!”
折尉迟开怀地大笑了几声,与曹议文畅饮起来。
二人几杯酒下肚之时,侍女又上来换过了菜。
曹议文说道:“折征北有如此豪迈之子,真是有幸呀!长得真好,比我那大哥还高大许多!想来折帅亦是这般身材吧?”
“不!他瘦得很,我随我娘!”
曹议文这话原本是想恭维一下,却不想折尉迟一点也不知道这是在寒暄,而是直白地说了出来。
曹议文愣了一下,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
一个女人若是长成折尉迟这样,倒还真的很难让曹议文再开口说些什么。
折尉迟接着说:“我娘是唐时尉迟敬德一脉的后人,在前朝时那一支尉迟姓氏亦是在为周室戍边守关。周昭宗自败朝纲,尉迟家与折家又都与太祖皇帝交厚,于是就投了太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