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的粮票政策,成功击破了文臣缙绅的阴谋。
这些文臣缙绅麾下的商人,正准备磨刀霍霍大肆购买运进京城的粮食,在短时间内将这些粮食消耗掉。
没想到李祺一个粮票规矩,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凭着户贴购买粮票,他们这些人哪里敢拿着户贴前来购买粮票,那不是自己自投罗网吗
这些势力指使商人准备大量囤购进京粮食,想在短时间内制造粮荒,可李祺要求凭户贴兑换粮票,他们根本不敢用真实户贴暴露身份,算盘彻底落空。
一群商人聚集在一起,听着下人不断禀报着粮食进京后的各种消息。
“这李文和真是毒啊!”
“这么阴损的主意,他这要将我等往死里逼啊!”
“该死的毒士,真是混账至极!”
怒骂一通后,这些商贾也没了办法,他们只能赶紧请示背后的詹徽、李原名等权贵。
詹徽、李原名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商议,脸色都不太好看。
“李文和早就有所准备,不然这一车车的粮食从哪儿来的?”李原名怒斥道。
詹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连粮票都准备好了,这是要卡死我们!”
毒士李文和,谋定而后动的本事,他们总算是再次领教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这样下去,每天我们的损失都很大!”
要知道他们现在所有商铺全都被查封了,日进斗金的生意没了,继续拖延下去,他们的损失只会更大。
詹徽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笑道:“现在这点损失算什么?要是真让那税务局成了气候,以后我们就会被不停地割肉!”
众人听后一阵沉默。
现在损失只是一时的。
可税务局要是真做大了,那日后都要定期缴税,越挣钱的生意交的税越多,这等同于是不断在他们身上割肉,谁能忍受得了?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绝对不能让税务局做大!
“呵,粮票!”詹徽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咱们就从这上面做文章!”
粮食进京之后,都没有入库就直接摆放在宫门外,支起了售卖的摊子开始向京城百姓售粮。
所有来买粮的百姓都被告知先去兑换粮票,粮票当日有效,若是当日不买粮,过时作废。
兑换到粮票的百姓凭票买粮,用过一次的粮票,直接扣上一个作废的戳子,防止内部人员粮票倒腾出去重复使用。
就是这样一个举措,使得买粮的人数骤减,有些想要趁乱浑水摸鱼之辈,在这样的政策面前打了退堂鼓。
任何时候都有想捞偏门的人,有人排队兑换到粮票之后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不过就是一张不起眼的小纸片,纸张颜色是红色的,上面简单的印制着对应的斤两。
有人盯上了粮票的漏洞——不过是张红纸片,印着洋码子和奇怪符号,最大面额才五斤,太容易仿制了,现在雕版明天就能印制出来。
抱着这种态度,文臣缙绅雇佣了一大批造假之人,忙活一天终于在半夜的时候,将粮票仿制出来,拿着真票与假票放在一起认真比对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破绽。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拿着假票来买粮,把票过去,负责验票的差人看了一下票子,说了一句:“您稍等!”
在这人愣神的工夫,一队锦衣卫过来不容分说就将其按到在地,造假之人嘴里喊着:“干什么抓老子,小人来买粮不行吗”
“买粮你到拿粮票来买啊!”
“小人拿的不是粮票吗”
负责抓捕的锦衣卫校尉,吩咐力士道:“去拿张真票过来!”
很快力士就拿了一张真票过来,造假之人看了一眼,马上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算是交代到这了。
要说这个造假者怎么能一眼就能看出自己造假被发现了呢
原来今天的粮票票面是黄色的,你拿红色做底色造假不抓你抓谁!
造假者只能瘫在地上哀嚎,这是什么人琢磨出的主意,真他娘地阴损啊!
有人造假的消息报到李祺那里,李祺只轻笑了一声。
“先严刑拷问,看看能不能揪出幕后之人!”
锦衣卫经过突击审讯,从造假者的家里搜出各种面额的粮票,近二十石,好在这位试水的时候就被抓了个正着,假票没有流入百姓手中,并未对百姓造成损失。
造假之人因为造假金额不足二十贯,锦衣卫也只是从他嘴里拷问出了一个造假窝点,带人直接一锅端了,其他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直接将造假者扭送县衙,将供词往上一递,案情清晰明了,直接判处打二十大板,戴枷示众三天。
二十大板打完也就剩下半条命,再戴枷示众三天,这人死不了也活不了几天了。
很快前来购买粮食的百姓就看到了屁股上鲜血淋漓,戴枷站在木笼里的造假者。
木笼外面的告示清楚的写着该人的罪行,以及一旦假票流到百姓手中对百姓的危害。
老百姓对这种总想着不劳而获的人都是持以鄙视的目光,有些人甚至路过木笼的时候还朝着木笼吐一口浓痰。
百姓踮脚读着告示,有人朝木笼啐了口唾沫:“黑心烂肺的东西,拿假票坑咱们口粮!”
笼中人想辩解,却只咳出带血的气泡,在晨雾里碎成细小的珠。
入夜,詹徽宅邸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案头摆着几封尚未拆封的密信。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原名攥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茶水洒出,在檀木桌上晕开深色痕迹:“那造假的真把咱们供出去了?”
詹徽来回踱步,靴底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他突然转身,猛地将案上的砚台扫落在地,墨汁溅在雪白的宣纸上,宛如一片乌云:“不可能!那小贼分明什么都没说就被送去县衙了!这定是李文和的诡计!”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野猫的嘶叫,惊得两人同时一颤。
“可万一”李原名话未说完,就被詹徽打断。詹徽抓起墙上的佩剑,剑柄在掌心攥出冷汗:“不能坐以待毙!召集人手,咱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詹徽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他知道,这一次,怕是真的被逼到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