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听完,陷入沉默。
床上的沈烨似感受到身边没了人,动了动要醒来的架势。
顾栖冶边说边往床边走:“她现在极度恐惧,而且很怕黑,我觉得你有必要回来看看。”
话落,顾栖冶坐在床边,单手轻轻拍打红着,下一秒沈烨直接抓住。
顾栖冶手一颤,面露尴尬。
手机那边,樊凌叹了一口气:“我算到了,她是因为毒药的摧残,按时吃药,快吃完我再来找她。”
“你不管?你不是她师傅吗?她这个样子,你在身边会更好,药材我可以想办法。”顾栖冶有些难以置信,明明之前他的担忧不比任何人少。
樊凌声音微沉:“这么跟你说吧,我在她身边,她只有不悦,‘师徒’这个词,我跟她之间,是她不会承认的关系。”
顾栖冶听得懵懵懂懂,但想到季峰模棱两可说过的话,一时沉默。
“不说了,我要忙。”
电话掐断,顾栖冶神色略显忧愁,转头视线落在沈烨脸上,抬手轻咳,靠在床头闭了闭眼。
晃眼七日过去,季峰说要过了年才忙完。
顾栖冶拿着扫把清扫院中积雪,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透,时不时还会咳嗽闷痛虚弱,抬眼望向站在蜡梅下好半天的沈烨。
犹豫两秒,拿着扫把走过去,贴耳轻语:“站在这里干什么,不冷吗?”
嗓音温和细腻,一股淡淡的松木清香瞬间将沈烨包裹,她缩了缩脖子,轻声道:“好香。”
顾栖冶抬头望向蜡梅,本因腊月才开的树,不知为何这几日开得无比好,白的、红的,枝头刮着些许白雪,给这院中添了几分色彩。
他对这些无感,季峰喜欢摆弄花草,时常因为花养死了而难过,偶尔拿鲜艳的花在自己面前晃。
顾栖冶收回视线,轻嗯一声,贴耳轻问:“我摘一点放在房间,好吗?”
沈烨摇头:“不用。”
说罢,转过身,拄着盲杖,原路返回。
顾栖冶见她进屋,又看向蜡梅,沈烨现在已经适应了自己眼睛受伤的事情,每日按时吃药,但不见好转,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醒来喊他。
没人在她身边,依旧会不安,他想,一直在这里也不行。
半晌,顾栖冶摆好饭菜,拉着沈烨坐下,亲自喂她:“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声音大,不贴耳沈烨能听到。
“都可以。”
沈烨失忆了,但性格还是跟之前差不多,冷冷淡淡。
顾栖冶微微一笑,继续喂她吃东西。
第二天下午,顾栖冶带沈烨乘坐直升飞机往明都走。
蓝星在看到沈烨的那一刻,是懵的,看到沈烨抓顾栖冶手臂,是震惊的,他不明白自己才多久没跟在顾栖冶身边,两人进展如此迅速。
很快他就发现沈烨不对,继而了解才知道原因,有些难以置信。
深夜时分,直升机停在顾家停机坪上,夜色朦胧,寒风凛凛,保安排排站,周边灯光点亮,环境一览无余。
沈烨吃了药早已入睡。
蓝星有些犹豫:“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