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人不知,这位摄政王殿下为了让女子上学堂,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若是知晓他也因此发现了女子可被利用的妙处,该是要哭鼻子了。
春闱前让穷苦家的女儿运送益州水利考题的答案,便是为了测试之后秘密运货的可能性。
盛世淮心情愉快的饮尽杯中酒,对着谢承泽劝道,“听闻太子为了囚禁殿下,不惜放火烧殿,抹灭你的存在。殿下跟着他,只会沦为笼中雀。”
“但若跟着我,至少,你是自由的。”
盛世淮朝着谢承泽举起空杯,笑意渐深,“我想,殿下会想明白的。”
青年的骨头太直了,安会摧眉折腰事权贵,不问世间万民事。
而他,允他问。
……
谢承泽在县衙里呆了三天。
这三天,他在县衙里逛来逛去,确认了那熏香果然出自县令夫人之手。
而且也只有她与冀州知府夫人才有熏香的秘方。
他也知晓了,冀州知府果然是盛世淮的人,并且还从小吏口中得知了一个大八卦。
听说原本的知府夫人应该是朱小彪的亲生母亲,此女才情了得,家中也有意将她嫁给冀州知府,并且为了拉拢涿鹿县新来的县令,打算将二房如花貌美的庶女嫁过去。
但不知那二房的庶女使了什么手段,竟是与冀州知府暗通款曲,事情败露后,只能将姐妹两人换亲,让庶女嫁给知府,嫡女嫁给了小小县令。
而朱母死后,县令后来续弦的夫人,也是那庶女亲自介绍的。
谢承泽听八卦听得滋滋有味,那些小吏见他平易近人的,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便给他讲了不少府上的八卦,直到夜色降临,谢承泽开始频繁的打哈欠,眼眶控不住地落泪。
豆大的汗水从体内沁出,腹部也传来阵阵的恶心感,他禁不住的打起寒颤,快速跑向自己的房间,每迈一步,脸上和四肢的肌肉便抽搐不止,浑身肌肉又胀又刺又酸,像是病虚之人连续跑了五公里路,简直是生不如死。
等到跑回屋时,他已经没有了力气,直接跌倒在床边,不停地抓挠着皮肤,内心涌起一阵空虚又焦虑的情绪。
好疼……
好难受……
他蜷缩在地上,怕咬断自己的舌头,便张开嘴啃着床板,眼眶止不住的溢出生理性泪水,指骨攥得青白无比,在胳膊上留下一道道显眼的红痕。
盛世淮闻声快步走进房中,便见青年苍白着一张脸,几乎将床板都要咬下来,他连忙将熏香放入香炉之中,正要取出火折子,突然感觉一道黑影扑了过来。
对方扑得毫无攻击力,盛世淮神情无奈地提起他肩膀上的衣服,“乖,闻了就不疼了。”
谢承泽隔着衣袍咬上他的胳膊,猩红的眼死死瞪着他。
他动一下,青年便扑腾一下,不想让他点火折子。
盛世淮最终耐心耗尽,收起火折子将青年倒踹在地上,冷冷地俯视着他,“既然你愿意疼,那便疼着吧。”
他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男人转身欲离去,突然感觉自己的袍角被扯住,他不禁露出淡淡满意的笑意,低眸望向狼狈的青年,“想求饶了?”
谢承泽抬头,忍着痛死死盯着他,嗓音沙哑,“盛世淮,你在县衙逗留这么久,是在等什么?”
盛世淮一怔,显然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个,不禁微微沉下脸。
“殿下不必知晓。”盛世淮抽回衣袍底角,“若是忍耐不住了,便唤门口的小厮,臣一定会立、马、赶、来。”
说完,大步离去。
望着盛世淮离开的背影,谢承泽一点点蜷起身躯,十指指腹狠狠抓挠起地面,一向温柔近人的脸上,扬起一抹记恨又狠辣的冷笑。
盛世淮,我在等我的必杀技,你在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