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她买一些小号的衣服，说：“宝宝你穿上这个一定很漂亮。”

等她因为穿不上而难堪的时候，他又会安慰她：“没事的，宝宝，你瘦一点就能穿上了。”

然而与之对应的，是更多的高热量饮食。

他会在逛街时带她去看那些橱窗里又高又瘦的人体模特穿着的衣服，会将视线停留在别的纤瘦的女孩子身上，会在独处时盯着她的身体叹气……

等文自美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开始自虐般地节食减肥，又会因为无法忍受饥饿感而暴食，再选择催吐。

她的手背上指关节处因为长期催吐有了明显的印子，唾液腺肿大，牙齿烂得越来越严重，嗓子总是又哑又疼……

她知道这是错误的，可是她已经无法靠着自我的力量停止了。

直到那天，她再次对着马桶吐得眼泪鼻涕一把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男生举着手机，笑嘻嘻地对准她苍白的脸，还在和视频通话的人们悠哉地聊天。

“我就说这妞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吧？”

“长成这副德行，还敢跟我摆架子？”

“瞧瞧她现在这副模样，啧啧啧，这几个月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视频另一头的人们哄笑着。

“就是，管哥这次是真的受苦了！”

“愿赌服输，未来一个月的酒我都请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这群纨绔一时兴起的赌局。

文自美是被他们强行画上小丑妆的人偶，被迫上演一出遭到侮辱和欺骗的滑稽剧。

他们并不在意文自美的痛苦与仇恨，在他们看来，被折磨到如此程度的文自美，要维持自我都很困难。

“我……”冯惊雷死死地抠住自己的大腿，“我再见到文老师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她会变成那样。”

“她原本有着饱满的苹果肌，脸上总是红扑扑的，很有活力，吃到好吃的东西眼睛都会放光……”

“可是，她现在憔悴得像是另一个人。”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些人，想揍他们一顿，可是他们待的地方安保太好，我反而被抓住了。”

“他们伤害的人不只是文老师，以前也有人向他们报复，所以他们总是待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我这样的人出现，再当做乐子看。”

“他们说我只是在逞英雄，是个不知死活的废物，他们有的是办法收拾我……”

冯惊雷没有再说下去，顾清欢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愤怒的心情，尽量冷静地问道：“所以你今天去那里，本来是想偷袭他们？”

“我只是想先确定他们的所在地，”冯惊雷慢慢地说道，“上个月，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搬到了你们这儿活动，我打听到他们经常聚在那个小区，就趁着比赛找过来了。”

“确定地点后你想做什么？”顾清欢追问道。

冯惊雷沉默下来，宋逸按住他的肩膀：“雷子，你听我的，别因为那种人毁了自己的人生。”

“可是他们毁了文老师的人生！”冯惊雷的眼圈发红。

“不，你的文老师，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被毁掉。”顾清欢说得很坚定。

“她是休学，不是退学，这说明她还想要回来完成学业。”

“她还没有认输，你要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