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就是在东窗事发后,大佬神隐,推了个小喽喽出来做替死鬼。
梁利生冷笑,骂了一句:“卑鄙小人。”
聂钊却柔声说:“有劳廖专员费心了,但是那位黄sir,目前是被拘在什么地方?”
廖专员说:“鉴于他认罪态度良好,目前还没有……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廖专员又说:“对不起,聂主席,突发意外,黄sir自13楼一跃而下,看样子应该是畏罪自杀,我需要立刻去调查。”
聂钊也是一声嗯:“有劳您了。”
看他挂了电话,梁利生抚额:“反应真快,收拾的也真干净,只是可怜了一个穷阿sir,也不知道有没有父母孩子,家人,他们以后的日了该怎么过?”
聂钊却说:“还好吧,他愿意跳楼,大佬肯定是给足了钱的。”
黄sir,一个小警员,也是一枚小棋子,昨晚是他给了张子强钥匙,而本来那不过一件小小的小事儿,可好死不死的,竟然被狗仔拍下来了。
哪怕目前压着,还没有爆给媒体,但是事情既已发生,就必须去解决。
而相比解决问题本身,当然是解决人更容易。
黄sir跳楼,说来确实惨,但他家肯定拿了钱的,所以,虽然唏嘘,可这就是冰冷而金钱化的现实,身在其中,就要适应。
车已到机场,直接停到了即将起飞的专机前。
红毯延伸向飞机,等着送行的人也都抬起双手,准备好要握手阔别。
但聂钊临下车前把匕首递给了司机,说:“要不先生你试试呢?”
他不好今天就给客户打电话,可等下了飞机回到家,他要送太太礼物却抽不出刀来,多丢人啊,司机是个军人,在他看来应该可以抽出刀,并讲讲关键吧。
可是司机摆双手,拒绝了,他笑着说:“聂先生,抱歉,作为司机,我的责任的开车并安全将您送达目的地,在您面前亮武器,上级会处罚我的。”
聂钊明白了,司机能抽得出它来,但是他不亮技术,也不愿意教了。
真可恶,要是在以金钱为尊的香江,谁敢这样对待聂钊?
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忍了。
可这要抽不出来,不就是一把废匕首吗,怎么送给太太?
聂老板头好痛!
同一时间,一帮大陆阿sir和刚刚接到警情,赶回来,在黄sir跳楼后负责疏导交通的霍岐站到了一起。
陈恪望着一地稀烂的豆腐脑加西瓜瓤,对霍岐说:“他跟你一样,也出身贫民窟吧,好像儿子才三岁,一条人命呢,就那么没了。”
王宝刀言简意赅:“这叫杀人灭口,大庭广众,光天化日,还有王法吗?”
岳中麒则说:“霍sir,跟你共事还蛮愉快,可我怕下一个从楼上跳下来的会是你。”
黄sir并不清白,因为他刚刚在中环按揭了一栋楼,首付款就要上百万,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能攒到的。
那应该是张子强帮忙掏的,他的薪水倒是可以覆盖30年的分期款。
但就连首付款都不干净,张子强叫他怎么做,他也只能听令了。
而随着他死,房子的贷款应该就能一次还清了。
大家都是牛马,黄sir不跳也自会有别人去跳,但是,这就是现实吗?
悍匪猖狂,取保候审期内开着车出门杀人,逛遍整个城市,警界高层们仿佛瞎了一般看不到,只推个底层人出来,用底层人的血来搪塞它?
当站在整个警界的最底层,交警的位置上扬头再看,霍岐发现,曾经他自以为的骄傲和荣誉不过是天真的理想主义,头顶盘根错节,只有金钱交织成的警匪勾结!
他掏手机,拨号给聂嘉峻,问:“有时间吗,我们去警署大楼,查枪。”
另一边,聂嘉峻放下手机,挠头问陈柔:“细娘,以你分析,那把枪应该在哪儿?”
陈柔正在书房里忙工作,笑着说:“你陪霍sir去找吧,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到。”
聂嘉峻抱起正在地上无聊的敲打拨浪鼓的阿远亲了两口,去找枪了。
陈柔在9月3号,全岛抗战胜利日下面划了一道线,也要正式部署下一步了。
舆论已经起来了,就9月3号吧,亮那把枪,也把香江警界的蛀虫们,一次性全部揪出来,让他们大白到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