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涵明白了:“细娘,他在替你做事吧,你神神秘秘的,又在搞什么?”
其实陈柔要做的事情并不神秘,她说:“张子强既然出来,当然要找活儿干,我帮他找点活儿干,不然他闲得无聊,只怕就又要绑人了。”
聂涵明白了,细娘要办大事,手舞足蹈的:“您都带阿远呢,也带我一起呗?”
陈柔脱掉外套再换一件,帽子一戴 :“乖,忙你的工作吧。”
她敢大模大样的兜着儿子出门,是在跟全香江市民打一个信息差。
因为哪怕是聂钊,也以为他的崽目前都是从空调房里出来,再到空调房里去,去过最远最脏的地方,也就是老丈母娘家的地板一日游。
可是陈柔衣着随便一穿,孩子一兜,大街上一走,只要戴上帽子,就连那帮看见女人眼睛就直的咸湿佬,也不会盯着一个妈眯看,当然了,她直觉又好,善于躲镜头,就还真没有人能拍到她。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她也是趁着回家吃晚饭之前,来处理一点事情。
而她走路又快,穿过聂氏大楼和公寓之间的巷子,走到头就是李霞就读的职业学校了,再拐个弯一路向南走,就会到海边,也就是曾经她干过鬼头荣的那个地方。
这地儿上面是高架桥,下面几乎没有人流量,但是商业很兴隆,因为全球各个品牌在香江的4s店都开在桥底线,通往港口的地方。
陈柔只到路口,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宋援朝先到:“太太。 ”
老板不在的时候,他的胆子也就大了,抓阿远的手:“来,跟我掰手腕。”
小家伙知道自己掰不过干爹,不要掰手腕,但是凑额头,抵着脑袋朝着干爹笑。
陈柔当然没所谓,但是宋援朝做贼心虚,小声说:“可不敢告诉爸爸喔。”
小家伙抵着脑袋笑,还点头:“喔喔。”
宋援朝把手指抬起来哈一下,揭起小家伙的帽子, 轻轻在他额头上一探,阿远顿时笑的前仰后合,但来而不往非礼也,宋援朝帮他戴好帽子,一弯腰,阿远也要探干爹的,可他的小胖手做不到那么精确,捏捏小手,捣了干爹一拳。
宋援朝立刻说:“哇,好痛,好痛好痛!”
他俩正玩的不亦乐乎呢,身后有机车声,还有人一声口哨:“嗨!”
宋援朝赶忙抬头,转身:“拜托,声音小点。”
是湾岛仔,骑着一台明晃晃的哈雷大机车,他摘了头盔撇嘴:“还拜托,麻烦你喔,口气能不能好一点?”
再笑看陈柔:“陈小姐,这可是机车店按照你上一架机车的所有零配件配的喔,但是,因为我觉得银色会更雅致,所以就稍稍帮你改变了那么一点点外观。”
陈柔需要配一架跟上一台一模一样的机车,倒也不贵,就5万块。
但它的性能简直无敌,跑起来不是陈柔带车,而是车带着她,可以说她不论在跑马地干那个东京赛车手,还是前段时间搞张子强,车助她至少30的力。
现在她还需要一台,可是呢,她又不想大家知道车是她要的。
又正好最近小娟子要中考,需要实习,湾岛仔也在香江休假,她就让他来帮她配。
但他有个很大的问题,太过主观。
车的硬件倒还好,但是颜色不对,宋援朝问:“你觉得好看吗?”
湾岛仔拍车:“我觉得很好啊。”
宋援朝说:“同样是黑色,但是原来那一架不但黑,而且会闪光,就是,啪啪啪……”
陈柔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说:“流光溢彩。”
宋援朝说:“对对对,光投射到上面,是会流动的,还有,那镶边虽然是金色,但是可一点都不土气,就是,那个车,b,那个b车……”
湾岛仔一边嘴角上歪,再看陈柔,眼神仿佛在说:你看看,他多像个白痴。
因为聂钊没有宾利车,宋援朝也没做过功课,陈柔只好提醒:“金标宾利。”
宋援朝说:“对,就那个颜色,它来勾边,闪不的黑,才配得起我们,我们……”
湾岛仔再翻白眼:“全香江唯一的,风华绝代的,神秘而美貌的,叫首富心甘情愿抛下美貌爱妻,夜夜出墙探红杏香闺的,保镖情人。”
宋援朝皱眉头:“看来最近你跟小娟子补文化课,补的挺不错。”
湾岛仔摊手:“等孩子下课的全是师奶,我又撩不动,只好看报纸咯。”
那些无证的街边小报上,聂老板不但夜夜探保镖香闺,甚至都言之凿凿,说聂老板早晨回家的时候,总是被美艳保镖吸干干,才三十岁,腿都已经软了。
但言而总之,总而言之,硬件很不错,软件不行。
宋援朝说:“钱不是问题,让他们用最好的油漆,务必喷出最美的颜色。”
湾岛仔也是无奈,早知道他就不揽这活儿了,麻烦,真麻烦。
他欲走,又突然伸手摘了阿远的帽子,凶凶的问:“知道我是谁吗?”
阿远被吓到了,小嘴一撇,两只大眼睛睁的圆汪汪的,惊讶小猫。
反正聂钊又不在香江,而且这小子还不会告状。
湾岛仔故意呲牙咧嘴:“我,宇宙第一大社团,竹联帮的大佬,现在给你个机会,跪到地上,拜我为师,我将传授你绝世武功,要不然,呀……”
但他才伸手,阿远猛的出拳,一拳捣在他眼睛上。
湾岛仔愣住了,因为他没想到一个小宝宝的拳头有那么硬,还那么快。
他的眼珠子都差点被打出来,眼睛连着鼻子一起痛,鼻涕直流,他抬头:“陈小姐,你儿子在打人喔。”
但阿远头一回打人,也很委屈,很害怕,自己也撇嘴哭了。
举着小拳头扬头看妈妈:“莽莽,怕!”
陈柔要说哄孩子,也是会哄的。
揉孩子的拳头,她说:“宝宝不怕。”
又对湾岛仔说:“谁叫你躲不及的,以后想跟我儿子开玩笑,防着点再开吧,他手太快,你要躲不及,就活该你吃亏。”
宋援朝悄悄给干儿子竖了个大拇指,小声说:“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