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大楼古族在岳阳城的最后一个据点,这几天以来,他们已经一连端掉了他们这里的好几个据点,出手之快,恐怕现在大楼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比如今晚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楼啸一样!
“不必,废了他武功,挑断手筋放他走,留他一条命本殿还有用。”
陛下那低低的嗓音云淡风轻的传了过来,宛如一阵清凉的风悠然拂过雨夜的竹林,转瞬间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主子,他当初……”
“好了,朕只有分寸。”
不等风尊使将话说完,陛下便突然截断他的话,一道浅色的淡淡幽光从眼前一闪而过,眨眼间,风尊使便看到了自己跟前忽然出现一块心形翡翠玉佩,浅淡的幽光映着那明亮火光却是显得有些透心凉。
“你过去,让那楼啸不小心将这玉佩夺去,然后再废了他,剁他一只手!”
陛下大手一扬,不待风尊使应答,便将那块玉佩丢了过来,风尊使一阵诧异,迅速伸手一抓,接了过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便是诧异的望着陛下,“陛下,这是……谁的玉佩?”
陛下微微眯起那狭长深邃的眸子,瞥了风尊使一眼,脸色微沉,吓得风尊使一怔,这才连忙恭敬的弯腰施礼,“属下该死,属下多嘴了!请主子恕罪!”
风尊使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的,不该问的,就不能多问。
“你可以过去收拾了,除了楼啸,其他人一个不留。”
陛下淡淡的落下这么一句,便忽然转身离去,黑色绣着金边的衣袍在冷风之中飘舞飞扬,尽显冷傲与高贵。
而听着刚刚这话,风尊使才微微一怔,悄然吸了口气,心中便是隐约摸到自家主子的心思——肯定就是为夫人出气呢!之前楼啸对夫人那么奋力的围杀,主子倒是一直记在心里。
看来,这楼啸只能自认倒霉了!
风尊使耸了耸肩,低低的看了手中的玉佩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的加大,眼底却是浮现出一道阴狠的寒意,一手抽出衣袖中的快刀,打了一个口哨便迎了上去!
冷风越发的寒冷,回荡在冰冷的寒夜之中的惨叫声也是越发的凄厉可怕。
回到岳阳城中的分殿的时候,夜已经很深。
披着一身的寒意,陛下直接奔回房中,刚好还看到坐在床边正在收拾行囊的七夜。
而,七夜此刻正是披散这一头秀丽乌黑的长发,身上仅仅穿着一件中衣,外披一件外袍,正将两人的衣物整整齐齐的叠着,眼下,腿上还放着陛下的一件略显凌乱的衣袍。
‘呼——’随着开门声传来,一阵凛冽的凉风便猛然入侵,眨眼间便将七夜披散在肩头的秀发吹得凌乱,七夜下意识的抬起头朝门口望了去,果然看到正大步的走进来,转身关门的某人。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陛下径直的将肩上的大氅解了下来,往旁边的榻上一扔,一边扫了坐在床上的妻子一眼,低沉的开口问道。
七夜也抬头望着他,然后才将手中的衣物往床上一放,起身走了过来,边淡淡的应道,“某人没用晚膳,也没间踪影,我哪里敢造次自顾自的。问了他们好多个也不知道你的消息,说吧,是不是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七夜这话落下,陛下当下便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道饶有兴味的流光,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望着七夜,绯色的薄唇勾出一道浅淡的笑意,意味深长笑道,“鬼混?”
“岳阳城到底也是西域较为繁华的城池,乃西域有名的烟花之地,听说这里的姑娘个个冰肌玉骨,貌美如花。前些日我们打街道上走过的时候,你不也多看了两眼吗?”
七夜轻声一笑,却是给他倒了一杯水,往桌边一搁,转身又往壁炉里加了几根柴火。
“七夜,你口中的这个某人素来洁身自好从来不出去鬼混。”
陛下深深的瞥向七夜,眼中似乎含着深意,眼眸微微眯起,然后又继续道,“再说……”
说着,陛下忽然大步走了过来,端起七夜给倒上的热茶,抿了一口下去,一个转头,见七夜正定定的看着他,明显就是等着他接下去的话,这才偏过身子,低沉的声音淡淡刷过她的耳际,“再说,朕这身子只能适应你……”
“去死!”
陛下这话还没说完,七夜就一把挥舞着手中的柴棍直逼陛下的下巴,陛下纵身一闪,脚尖火速勾起身旁的圆凳朝七夜挥来的木柴踢了去。
只听到一声‘啪’,一张名贵的红木圆凳宣布寿终正寝。
望着碎了一地的木屑,七夜这才蹙了蹙眉,白了陛下一眼,秀丽的小脸上却是拂过一道羞恼的绯红。
“我还冰清玉洁呢!都老夫老妻了还想调戏老娘好玩!”
七夜徐然站起,气恼的转身朝门口走了去,然而身后却传来某人那放肆的笑声,听得七夜觉得极为的刺耳,忍不住又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这才对着门外唤道——“来人,把晚膳端上来吧!”
“是!夫人!”
“那楼逍遥还没有醒过来吗?”
见七夜不爽,陛下自然也是适可而止,拉过凳子坐了下去,一边问道。
“失血过多,之前还中了寒毒,不死算是侥幸,哪有那么快醒来?”
七夜没好气的应了一句,接过陛下给倒上的茶,喝了一口下去,“他好像中了一种很棘手的寒毒,但是我没有见过这样的毒,而且,好像也不仅仅是什么寒毒……”
“他中了寒冰神掌,西域大楼至高武学,传说这寒冰神掌本来已经失传,但是据我所知,大楼目前似乎只有一个人学会此功,当然这不可能是那个人出的手。依此看来,那个吴摩这几年应该是有了一些特殊的机遇。”
陛下倒是利落的应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吴摩那老混蛋习得这什么寒冰神掌了?”
七夜蹙了蹙眉,眼底的寒意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