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当年是如何活下来的,你合该清楚,而自古,成大事者,都不该妇人之仁!”
“你——”太后险些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怒拍着椅子扶手道:“那可是你的亲外甥! 亲侄女!还有你白姨母的亲孙女,难道……你要将他们全都赶尽杀绝吗?!”
“母后!”皇帝拔高了声音,横眉冷对,“朕若真的赶尽杀绝,他们的坟头草都该几丈高了!”
“再者,这天下,是谢家的天下!没道理旁人害我子孙,我还要宽厚仁慈!”
“那谁害你,你找谁去啊!”太后声音又悲又怒,“你何苦迁怒与旁人!”
“那三个孩子,哪个不是可怜人!你看她们哪个有本事来害你的子孙!可你呢?你就是不听、不信!你不去彻查真正谋害你子嗣的人,偏要去牵连无辜之人,崇儿,母后当年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是!母后当年不是这么教我的,可我当年按着母亲所教行事时,结果呢?”
谢崇也来了脾气,起身行至太后跟前,满是怒气道:“若非有白家姨母在,你我母子三人,早就死在了宫斗之中!母后!你所教的,或许适合一个寻常孩子,可不适合一个皇子!”
“你——”太后气的一口气上不来。
气在头上的谢崇却是没留意,只转过身道:“母后,朕已经看在您和白姨母的面子上,对他们格外优待,眼下这般,也不过是希望他们能安分守己,莫要在这时候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当然,母后放心,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地,朕——不会伤他们性命!”
谢崇话落,便绷着一张脸等太后开口,可奇怪的是:他等了好半晌都没听见动静,心下不由疑惑,待他拧着眉头皱眉回头时,一眼便瞧见软倒在椅子上,昏死过去的太后……
“母后!”
谢崇大惊,忙快步上前,然而,哪儿还有人回应他呢?
-
“这……这是什么?”
入夜,无人的角落里,莲儿看着手里的小瓷瓶,忐忑又惶恐地看着面前身姿高大的黑衣人。
“一点儿药而已。”
“你——”莲儿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世子哥哥已经中毒昏迷了,你们还不满意么?你……你当初明明说,不会伤了世子哥哥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过是些小伤,随便养上几日,自然也就好了。”
莲儿不大相信他这话,看了看黑衣人,又悄悄往身后退了退,这才小声道:“可,可云大夫不是这么说的,你、你骗我。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见状,黑衣人觑了眼又怂又勇的莲儿,冷嗤了声道:“莲儿小姐,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听话,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
“你——”莲儿有些生气,本想伸着脖子跟他理论,便瞧见他出鞘的亮剑,只得忍下这口气,缩着脖子软了语调道:“我、我都听了你这么多了,你怎么还这样?你、你、你不讲信用!”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见过坏人讲信用的吗?”
“我——” 莲儿语噎,大眼精望着黑衣人的眼睛眨巴眨巴,却是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半晌,她败下阵来,努了努嘴,认命一般道:“只要我听话,你、你就会让我和世子哥哥永远在一起吗?”
“自然。”
莲儿脸上生出几分欢喜,又问:“那、那你能跟我说说,你这回给我的药,是干什么的吗?”
黑衣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道:“这就是普通的药,并没有毒,只是会让人显得虚弱一些。莲儿小姐,你该知道的,再有半个月,就是世子迎娶护安公主的日子,难道,你想让他们大婚之日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