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中早有所料,可听到云芷这般说,谢庆兰那颗本就凉透了的心还是沉了一沉。
云芷继续道:“另外,陛下……多半是昨夜受了伤,他不放心咱们,所以,叫咱们也跟着受伤。”
云芷眸光沉沉,停顿片刻后,开口道:“想来,天亮之前,招大皇子回京护驾的圣旨,已经送了过去。”
谢庆兰皱眉,“护驾?眼下何至于到护驾的地步?要知道,无论是你我……还是世子,可都没有实权,咱们三个就算是加起来,也没有谋反的能力。”
云芷扯着嘴角笑了,“那就不清楚了,有道是,君心难测,咱们若猜得透,只怕,也活不到明天了。”
“也是。”话音落下,两人齐齐陷入沉默。
窗外,日光明媚,可温度依旧是冷的,任那明媚刺目的日光如何灼灼,也照不化地上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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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太后,一回宫便去了乾清殿。
彼时,谢崇正靠坐在锦榻上盖着毛毯喝参汤,知晓太后进来,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
“母后来了。”
太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桂枝嬷嬷则是看了眼一旁伺候的元宝,元宝被她这一眼看的心发慌,可皇帝没发话,他不敢动弹,就只能硬着头皮候着。
殿内寂静一片,半晌,谢崇喝完了参汤,放下碗对元宝道:“下去吧。”
“是。”元宝应声,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殿内,很快只剩下三人,太后看了桂枝嬷嬷一眼,桂枝嬷嬷便冲着皇帝欠了欠身,而后,也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殿内只剩下母子二人时,太后方才开了口。
“哀家,是从煜儿那回来的。”她说着,看向谢崇,“煜儿受伤了,刺客的刀剑上还带着毒,害的他现在都还昏迷不醒,你可知道?”
谢崇像是没什么力气一样,道:“朕一直在宫里,许多消息,自是比不得母后灵通。”
太后嗤笑一声,“这么说,皇帝是不知了?”
谢崇没应声,只略皱着眉,眸光冷沉底看向太后。
“母后究竟想说什么?”
太后一只手扶住了座椅的扶手,像是用了十足力气一般。
“崇儿,煜儿,是你的亲外甥!”
谢崇皱眉。
太后压着火气道:“他本就没多久好活!你何必将宫廷之事迁怒于他!再者,庆兰和云芷这两个丫头,又与此事何干?你如何能这般对她们?”
许是被太后猜透了其中内情,谢崇也懒得再装,只冷漠移开视线,“他们不还活的好好地么?”
“你——”太后气的险些站起身来,但因着激动头晕,不得不抬手扶额。
而谢崇,就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