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迟了,洛川郡王妃一被放下来,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知道是没救了。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吭声。
最近郡王府就像是遭受了什么诅咒似地,坏事一桩接一桩的,先是世子退亲的事闹的满城风雨。
后来又是世子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没了性命。
现在可好,现在是连郡王妃都没了。
这才多长时间啊?
郡王府短短时间内直接便要办两次丧事,也不知郡王洛川郡王浑身发麻,他的确是对妻子十分生气,觉得说到底,所有的错事都是从起止开始的。、若不是妻子如此拎不清,劝着儿子做出蠢事,你妈么一切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可是当他真正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妻子,他只觉得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底板冒出来,一直蔓延到全身。
人这一辈子总共多少个二十年?
他跟洛川郡王妃已经结发二十年,这些年,的确是有不高兴的时候。
可更多的,却是彼此互相理解,互相扶持。
再怎么冷情冷性,这么多年下来,积累的那份感情也早就已经深入骨髓了。
他张了张嘴,嘴唇剧烈的颤抖一阵,死死的握着拳头,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洛川郡王妃已经不会知道了,她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体变得僵硬,无知无觉。
整座郡王府都彻底的陷入了压抑当中,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一句话都不敢说。
生怕哪句话就把洛川郡王给刺激的疯了。
本来就是啊,谁的心都是肉长的。
不管是谁,遇见这样的事,都不可能做到坦然对待。
大家都愁眉苦脸,却又不敢去劝。
洛川郡王在洛川郡王妃身边枯坐一晚上,期间连太医来了,他也没有放进来。
放进来有什么用呢?
太医是治病的,不是治命的。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再说其他的都是笑话。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他缓缓地撑着旁边的桌子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
外面的阳光瞬间便洒下来,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面色有些苍白的迈出房间。
谁知道才下台阶,他的腿就软了软,险些从台阶上一头栽倒。
幸亏旁边的下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给扶住了,小心翼翼的喊:“郡王,是不是,是不是要请个太医来给您看看?”
接二连三的这样的事儿,谁能受得住?
他们真怕洛川郡王会承受不住就这么倒下去。
洛川郡王却扯了扯嘴角。
一晚上没睡,他如今胡子拉碴,看上去憔悴又颓废,可他却半点不在乎,只是一把推开了旁边的下人,面无表情的说:“备轿,本郡王要进宫去面圣!”
可他此时看上去整个人都狼狈的要命,这副样子去面圣,那可是要被参奏一本仪容不整的。
管事吓得冷汗都出来了:“郡王,就算是真的要去面圣,您也先去换了朝服吧?”
洛川郡王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不必了,就这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