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带着一众‘宫女太监’上前,站立于朝臣面前。
“这这是”赵阁老还未反应过来,踉跄上前两步,浑浊的老眼瞪得滚圆。
待看清圣旨上面的文字后,枯瘦的手指不住颤抖。
“太上皇的圣旨!竟然是太上皇驾崩前交于沈太傅的圣旨!”
满朝文武顿时哗然,礼部尚书王大人失声惊呼:“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废立诏"?”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先皇竟真的将此等大权授予沈太傅!”
“‘废立诏’交于沈太傅的时候,你还不是尚书,怎么可能知道”
“我知道,当年我有幸见证”
朝臣们因为沈怀的到来,因为他的话,开始壮起胆子议论。
祁景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因为他认得那道圣旨边缘的蟠龙纹,那正是太上皇最爱用的样式。
“哗啦”
明黄绢帛在沈怀手中完全展开的声音,像一记惊雷劈在金銮殿上。
看架势沈怀是要宣读圣旨,满朝文武条件反射般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
而几位老臣更是显得大汗淋漓,毕竟这是他们几十年来,第三次听到这种代表皇权至上的绢帛声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沈怀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大殿每个角落,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祁景心头。
玄色蟒袍下的身躯微微发抖,精心修剪的指甲早已掐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迹。
“若嗣君无德,沈卿可另择贤能,如朕亲临”
当最后四个字落下时,满殿黑羽卫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
祁景面色由青转白,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荒唐!沈怀,你以为凭一纸伪诏说废谁就废谁?
说立谁就立谁吗?”
更让他崩溃的是,明明半个时辰前,沈怀还被他用蛊虫控制得神志不清!
“不可能不可能”
祁景喃喃自语,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渗出丝丝血迹。
“巴兰乐池的蛊虫怎会”
就在此时,沈怀身后低眉顺眼的宫人队列中,一道挺拔的身影缓步而出。
阳光透过殿门洒落,为那人镀上一层金边,他每走一步,朝臣中就传来一阵抽气声。
“太太上皇?”
赵阁老猛地揉了揉眼睛,颤巍巍地伸出枯手。
可待看清来人面容后,他又觉得是自己眼花。
“不你不是太上皇,你是谁?”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闻言,纷纷抬头细看,随即扑通跪地:“这人竟真的和年轻时的先皇一模一样”
祁景如遭雷击,他死死盯着那张与祁仁三分相似却更加贵气的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是齐明景,他命人找了大半年,本该死在刺客刀下的齐明景!
可现在,那人凤目含威,举手投足间尽是天家气度,哪还有半点病态模样?
“祁景。”齐明景凤目微眯,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满殿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