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看起来不过六七岁。

他们大多衣不蔽体，身上布满伤痕，气息微弱，眼神空洞。

只剩下最原始的绝望。

“居然抓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

陆云泽的目光扫过，眉头更紧。

当他的视线落在一处时，微微怔住。

那人同样被铁链锁住，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的血肉已经发黑。

正是先前施展血遁之术，狼狈逃走的司马家太上长老，司马昌。

此刻的他，哪还有半点四星武王的威严。

头发散乱，面无血色，浑身不住的颤抖。

眼中除了惊恐，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悔恨。

显然，他也认出陆云泽。

原本失去色彩的眼中，爆发出一道求生的光芒。

而祭坛之上。

一名身披黑袍的高瘦身影正背对溶洞入口。

黑袍表面，绣满暗红色的诡异符文。

他手持一根遍布裂纹的白骨法杖，口中正发出一种古怪的音调，不知道在吟诵什么。

周身散发出阴冷的能量波动。

赫然是五星武王的气息。

随着他的诵念，祭坛上那些暗红色的血迹仿佛活了过来，轻轻蠕动，冒出更浓的邪气。

“陆公子……不，陆前辈！”

司马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嘶哑的喊起来：“救我！陆前辈，我错了！司马家确实是永生教的走狗，这些年一直为他们提供祭品，打探消息，做他们的掩护！我逃走后，以为安全了，没想到还是被抓了回来，他们要杀人灭口，也想把我当成祭品。我知道永生教在天州城更多的秘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祭坛上的黑袍妖人吟诵被打断，缓缓转过身。

兜帽下露出一张苍白削瘦的脸。

双眼深陷，居然泛着幽绿的色泽。

他先是扫了一眼司马昌，眼中掠过不悦。

随即看向站在那里的陆云泽，有些惊愕。

下一秒，他便认出对方的身份。

正是那名覆灭司马家满门精锐，斩杀幽冥殿诸多杀手的年轻人！

然而，妖人的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惧色，反而咧开嘴，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陆云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都说你如何难缠，我看也不过如此，连武王都不是！

不过，你这一身精纯磅礴的气血，正是献给吾主最完美的祭品！

有了你，这次仪式必能功德圆满！”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神贪婪狂热。

仿佛对方已是案板上的鱼肉。

而陆云泽的目光从那些被抓的人身上逐一掠过。

特别是那些孩童恐惧麻木的眼神，让他心中那股的怒意越烧越旺。

只是，脸上的神情平静得有些可怕。

陆云泽看着那名狂笑的永生教妖人，寒声道：“永生教的杂碎，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往前踏出一步。

溶洞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