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吉祥点了点头,她的确是不太好管这个事情,若是这个孩子真的生出来是卫家的种,是要比卫陵还要高上一辈……
“那个肖统领……”苏吉祥提醒道。
“嗯。我会去查一下。”卫陵点了点头。
“陈留王要来京城,你与他之间……”苏吉祥说道。
“我自会处理好的。你放心便是了。”卫陵说道。
陈留王既然答应了当今陛下,近日已经启程了,过不了一个月的时间便会抵达京城。
京城之中陈留王安插的暗哨也不少,之前就连监察院都被安插进了人,后来隆昌帝在京城进行了一场清洗活动,是找出了不少陈留王安插的细作,但是毕竟不可能完全根除,这些年,怕是陈留王会安排更多的人进京城来,也会变得更加隐秘。
更何况陈留王那边也有隆昌帝的密探,所以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也都说不准谁就是谁的人。
“紫衣侯过几日也要来京城了。”卫陵想起了自己的好友,笑道。
当年他家遭难,朝中替他们家说话的人没多少,谢迎风是一个,薛家也曾经替他们家喊过冤,只是当年的薛家也被废帝所记恨着,定国公府出事不久,薛家也出事了,他们家是被按了一个不尊皇室的名头,说是薛紫衣的兄长也就是当时的世子在宫里行为不端,调戏嫔妃,所以全家获罪,薛紫衣的大哥直接被打死在宫里,薛家被削去爵位,老侯爷被斩首,女眷等一众人被流放岭南,薛紫衣也被打入贱籍,被发卖到岭南去。
自此他与薛紫衣一个南一个北的就没再相见,一直到大家都带着一支队伍反了废帝,都投入了淮南王的麾下,这才再度重逢。
只是薛紫衣在南方待了好多年,负责水军,他负责骑兵,所以见面的时候并不算多。
当初隆昌帝能先一步入京,也离不开薛紫衣在水路上拖了陈留王一把。
这才给了卫陵半天的时间冲杀入京城。
所以隆昌帝能有现在的位置,薛紫衣与卫陵在功劳上基本是不分伯仲的。
薛紫衣又在黑豹军里面任职,虽然黑豹军的统领不是薛紫衣,但是大部分黑豹军都是薛紫衣带出来的岭南子弟,薛紫衣的声望俨然是高过领军的高翔。
这高翔是近些年隆昌帝委派去黑豹军的,原本的黑豹军统领年事已高,他曾经上书推荐薛紫衣成为新的统领,但是隆昌帝这边已经有了一个卫陵了,他怕黑豹军如黑虎军一样被薛紫衣牢牢的掌控住,所以愣是没有应允,而是派了他的一个侄儿去黑豹军,这人是高贵妃兄长的儿子,是高贵妃的亲侄儿,与隆昌帝走的也近。
当初隆昌帝为了安抚卫陵和薛紫衣将他们一个封为镇北侯,一个是紫衣侯,都是一品的军猴,但是卫陵镇守北疆,手中有黑虎军的实际掌控权,所以封号是镇北侯,而薛紫衣手中并没有兵符,所以也只得了一个侯爵的封号,这封号也是根据薛紫衣的名字来的,隆昌帝的小心思可见一斑。
“我与他见面需要避讳一些。”卫陵说道。
“是怕陛下猜忌吧。”苏吉祥心思玲珑,一点就透。
“是啊,他的位置也是敏感,就守在江边。”卫陵笑道,“陛下对他的忌惮怕是不必我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低调点好。”
“你特地与我说这件事情,便是见面的地方可能和我有关了。”苏吉祥眨了眨眼睛说道。
“夫人聪慧!”卫陵朝苏吉祥竖了竖大拇指,笑道。“什么都躲不过夫人!”
“那倒也是不必如此的拍马屁。”苏吉祥笑道,“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了。”
“你那吉祥斋是京城勋贵都愿意去的地方。”卫陵对苏吉祥说道,“薛紫衣他从小就喜欢吃甜食,到了京城去你那吉祥斋坐坐也是合情合理的。你帮我安排一下吧。我与他就在吉祥斋见面便是了。”
“这你也要与我特地来说?”苏吉祥朝着卫陵翻了一个白眼道,“吉祥斋的暗道怎么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去就是了!”
“你是吉祥斋的幕后老板,这些事情你该知道的。”卫陵笑道。
他与苏吉祥相处的时间越长,便越是对苏吉祥充满了思慕与尊重,苏吉祥绝非是寻常女子,他也从不将苏吉祥的东西理所当然的视为自己的东西,每次要用苏吉祥的人或者地方的时候都会事先与苏吉祥言明,取得苏吉祥的同意后才会使用。
苏吉祥对卫陵这点十分的满意。
这个时代的男子绝大多数都是妄自尊大的,在家中便是一家之主,对妻子的尊重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能做到如卫陵这般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苏吉祥知道卫陵能这样对自己一方面是卫家的教养释然,更重要的是卫陵是真的爱重自己。
而她从嫁给卫陵开始就表现出相当的独立性和各种处理问题的能力,这也是让卫陵越来越尊重她的原因之一。
翌日苏吉祥与卫陵一起去街上,卫陵替苏吉祥定了几件衣衫,已经做好了,需要苏吉祥去试穿一下。
苏吉祥在邙城的时候就鲜少去做衣衫,一是忙,二是觉得没必要做那么多没用的衣服,那时候卫陵也忙,就没多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等来了京城之后,苏吉祥要参加长公主的簪花宴还是曲晚宁拉着苏吉祥去定了一身衣衫,这才让卫陵猛然想到自己的妻子的漂亮衣服着实是不多。
所以他也拉着苏吉祥去了京城最好的裁缝铺子将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定了一个遍,还指定了需要加急处理。
铺子接到了这么大的一个生意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处理,这都没过几日,苏吉祥当季的衣裙就已经做出来几套了。
两个人才在秀坊的门口下了马车,苏吉祥就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看看那个人的身影像不像赵秀婉?”苏吉祥拽了一下卫陵的衣袖,指着街对面远处的一个妇人的背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