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奶奶动了心思。

“凌家的钱不好借啊，还要打借条。”

“你打借条呗。到时候不还，能怎样？你儿子在他们手里干活，从你儿子月例上扣呗。”说话的婆子翻了个白眼。

田奶奶却一下机灵起来。

“那我去。”

等田奶奶走了。

那个婆子脸色黑了下来。“有钱人就是抠门，拿米粮送去道观和寺庙。也不愿意分给我们穷人吃。”

“呸。就给你添堵。”

田奶奶迈着碎步到了凌家门口张望。

沈清漪从后山回来。

背篓里是洋槐花冒出了尖尖。

沈清漪喜欢吃这些野味，前一个月吃了榆钱叶子，现在洋槐花刚开了没几天，她便带着钩子去摘洋槐花回来。

来到门口。

看到田奶奶探头探脑的朝院子里张望。

“田奶奶。你看什么？”沈清漪跟着那些孩子一起称呼田奶奶。

“二夫人。”

田奶奶转过头来，一眼瞥见了沈清漪背篓里的洋槐花。

心里不大高兴。

有钱人生了个穷鬼胃，大鱼大肉不吃喜欢吃洋槐花。

“找小虫吗？”

“不。找您。”

沈清漪对田家老两口没有好印象，这两老东西没苦硬吃。非要扒着二儿子和三儿子，去供不孝顺的老大一家。

“有事吗？”

田奶奶忙挤了几滴浑浊的眼泪，说是自己日子有多苦。

一个月五十个大钱根本不够生活的。

样样都需要花钱。

沈清漪以为她来投诉田大路，便冷下了脸。

“米粮都是按照定数给你的。五十个大钱足够你们老两口买几斤肉吃，家前屋后也能种蔬菜。

你看看谁家的田沟子、家前屋后不都是蔬菜南瓜、冬瓜……

吃不完的拎到集市上多少换几个大钱。或者焯水晒干留着冬天吃。”

沈清漪面色不好看。

“大路和小虫已经签了卖身契，别说养老了。就是主家打死他们，都跟你们不相干。”

田奶奶一愣。

“打死？打死了我们怎么办？”

“你要是再来胡搅蛮缠，我就叫人把他们送去漠北。叫你们一辈子也见不上。”

田奶奶吓得不轻。

“我走了。”

两腿差点走出火花来。

生怕沈清漪叫人把田大路和田小虫他们送到漠北，那他们老两口可是真的没地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