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辞是一个有些疯魔的人,才刚及冠的他,却已经有了上位者的威压。
“皇上,可是要去冷苑?”薛公公见他一直往这边走,不由得揣测君心。
唉!只是这样一来,这谢小姐又要遭殃了。
楚御辞的脚步为之一顿,“怎么,薛公公觉得朕不该去。”
“老奴不敢。”薛公公赶紧跪下,君王的心思,越来越难以猜测,不再是儿时模样,就连摄政王都不过多干预他的事情,更何况是自己一奴才。
“朕看你倒是敢得很,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瞒着朕给冷苑送了多少东西过去。”楚御辞攥了攥手,心底阴霾难散。
她明明是那样一个攻于算计,攀炎附势之人,为何人人都觉得她委屈。
果然是个会演戏的,戏园子那没她的一席之地,真是可惜了。
“奴才该死!”薛公公的背后,一阵冰寒,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可是一点也不假。
楚御辞轻笑了下,“你是该死,下次再妄揣圣意,定不饶你。”
“是,老奴再也不敢了。”薛公公说着擦了把汗,心底苦笑不止。
“回吧!”本来是想着要过去的,但他很不喜欢被人看破了心事,所以折返了回去。
冷苑里,谢婉容刚用了晚膳,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相比几年前,她长高了不少,身量也更加的苗条了,原本婴儿肥的脸,如今也瘦削了下来,活脱脱的一个小美人。
“小姐,还是进屋吧!虽然是秋天,但这夜晚的气温还是开始凉了。”七巧心疼地道,小姐及笄一年之后,便成为了皇上的禁脔,不要说出宫了,连太皇太后那都不许再去。
所以她的日子,过得尤为艰难。
“没事,我身子骨没那么弱,你别担心。”谢婉容说完轻咳了几声,可能是秋高气爽的缘故,这几天她有些上火,薛公公给她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说是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得提前备着一些。
七巧敛眸,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颈间,然后轻叹了口气,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是发了狠的折腾小姐,这么柔弱的一个人,他怎么下得去手。
“奴婢听宫女姐姐说,三皇子回来了,恭亲王没有一起,您说他这是不是又偷偷跑回来的。”这是她今儿早上才听到的消息,说三皇子已经抵达京城两三天了。
“这只不过是王爷对他的纵容而已,说不知情又怎么可能,只不过是因为爱之深,陪着他一起闹的情趣。”谢婉容难得的浅勾起了嘴角,然后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不由得凝结了笑容。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只是因为孩童时候的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摘取天上明月,才会有了如今的下场。
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话于她而言,一点也不假。
低眸,看了下手腕上的淤青,那人对她,从不曾温柔,所以每次事后,她身上都没有一处好皮肤。
本以为,她是懂他的,但她好像高估了自己,那个人阴沉得可怕,明明不喜欢她,却又眷恋她的身子。
在这宫内,她的身份尤为尴尬,说白了就是他的暖床工具。
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没错,她是罪臣之女,而他给她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在他的身下辗转承欢,二是沦为娼妓。
瞧瞧,无论哪个,都是要献出身子,只不过是前者看着更有尊严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