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也不客气,只笑嘻嘻的说道,“今儿可是又偏了瑾姐姐的好东西,日后啊,只要妹妹穷了,就抱着六阿哥,三公主到瑾姐姐这里哭穷。就等着吃瑾姐姐的喝瑾姐姐的,日后就赖上瑾姐姐了。”
若罂就喜欢安陵容这样,若是一味客气推拒,倒显得两人生分。因此又叫巴雅尔取了好些她小时候戴过的首饰索性都给了三公主明溪。
进忠走进承乾宫正殿时手里提着给若若带的两个西域进贡的蜜瓜,并一对赤金镶黄水晶的茶花发钗。
蜜瓜给了巴雅尔叫她去切,进忠握着若罂肩膀,小心翼翼的将发钗亲手戴在了若罂的发髻上。
他细细打量若罂便笑着说道,“这发钗哪怕看时再如何华丽,只要往你头上一插,便再也瞧不出来了。毕竟娘娘光芒太盛,实难被这些首饰遮掩了光辉。”
若罂脸色一红,便轻轻的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又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静中瞧着若罂抱着三公主的模样,便伸出手指在三公主的小嫩脸蛋儿上勾了一下,随即便坐在了若罂身边儿。
安陵容见进忠回来也不走,索性问道,“姐夫,这么早回来,可是皇上又有事儿?”
进忠说道,“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皇后在和甄嬛博弈,一个想要回宫给果郡王报仇,再将全家平反,从宁古塔救回来。
一个拼命阻拦,想尽一切办法叫皇上相信甄嬛腹中的孩子带着刑克。
眼下这两人的博弈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皇上也想看一看,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会压倒东风。”
若罂笑道,“瑜妹妹,你就不用忧心这些了。无论皇上怎么做,都是为了保着咱们的六阿哥和三公主。
你呀,只安安稳稳的坐在承乾宫看戏就行了,之前六阿哥可是长到了周岁,你才从承乾宫搬出去。
如今三公主刚刚满百日,你就按照旧例好了,若是皇上宣你侍寝,你便回永和宫去,等皇上走了,你就再回来。
如今皇后越发的疯癫,为了三阿哥,他连齐妃都逼死了,谁知道下一个她又会朝谁动手?
这甄嬛回来能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走,倒也是好事儿。日后,咱们少不得要给甄嬛多行行方便,至少她的目标可不是咱们。”
进忠听了这话,便点头说道,“若若说的有理。眼下崔槿夕不是在你身边护着六阿哥吗?
你倒不必担心她会反水帮着甄嬛,崔槿夕可是很会明哲保身的她看得清前路。
她知晓皇上对甄嬛的意思,日后必不会背叛六阿哥,你尽可以放心用她,只因她在你手里,日后你若想帮着甄氏,也有了借口。
只是承乾宫一向不参与后宫争斗,若是要帮,便打着槿夕的名头吧。”
安陵容立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都听姐姐姐夫的,你们说如何,我就如何。”
进忠坐在一旁,见巴雅尔将切好的蜜瓜端了上来,便取了一小碟,用小银叉子叉了喂进若罂嘴里。
既进忠回来了,又与瑾姐姐恩赐,安陵容十分有眼色,便抱着三公主退了出去。进忠见了只夸安陵容有眼力见,知道不该打扰他们柔情蜜意。
若罂害羞,便抬手捶了进忠肩膀一下,可她又怕自己的力气打疼了他,便又把手按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揉着。
进忠笑着握住了若罂的手,吻上她的唇。“你这力气才多大,猫儿似的挠痒痒一样,我哪里会疼呢!我的娘娘,奴才恨不得叫您多打几下才好呢!”
依着钦天监所言,皇上果真延后了接甄嬛回宫的日子,皇后自觉法子奏了效,便想着眼下除了六阿哥,健康的皇子还有一个四阿哥。
且四阿哥和三阿哥年龄相差不多,六阿哥虽健康,可到底如今不过两三岁,纵使要争,现在也轮不到他。
为了叫三阿哥的地位稳固,皇后便把手朝四阿哥伸了过去。
一碗下了毒的绿豆汤,险些进了四阿哥的肚,倒叫他的奶嬷嬷挡了一劫,做了替死鬼。
四阿哥吓坏了,他知皇阿玛不喜欢他,既使求了皇阿玛,皇阿玛也未必会替他做主,因此便跑到了寿康宫去抱着太后去哭。
太后心知自己是越发治不住这个侄女儿。倒是也打起了叫甄嬛回宫与皇后抗衡的主意。
如此一来,皇上与太后倒是难得的意见统一了。
这一晚,进忠将刚刚沐浴的若罂抱回到床上,替她穿好了寝衣,拿着帕子轻轻的给她擦揉着发丝。
瞧着若罂打了个哈欠,生怕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再睡着了,便轻声说道,“今儿那个温实初也是作死,竟然帮着甄嬛哄骗皇上,他医术虽好可却有了异心,在皇上眼里,他便也是个死人了。”
若罂睁大了眼睛,“如此说来,他是在皇上面前隐瞒了甄嬛的月份?”
见进忠点头,若罂笑着说道,“如此倒可惜了他那一身医术。不过这温太医至少还能活上一年,毕竟皇上还得用着他保着甄嬛肚子里的孩子呢。
对皇上来说,甄嬛的作用可不光是与皇后抗衡,想来皇上还想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去拿捏果郡王吧。皇上倒是一石二鸟,这计谋不错。”
若罂想了想,便转头看向进忠,越发的靠在他怀里,伸手在他胸口上揉了揉,“此时我倒庆幸你得亏是个太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怀了几个了。
若是我当真怀了你的孩子,我是不舍得不要的。既如此,定要好好思量一番,如何能保住孩子呢。”
进忠听了这话磨牙,他低头在若罂唇上咬了一口,“你这张小嘴儿,竟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怕刺了我的心。”
若罂笑着说道。“若是旁人说这话,少不得叫你刺心,可若是我说,我想着你并不会。
我本来就身子弱有心疾,生不得孩子,可若那人是你,我倒宁愿豁出命去给你生一个。”
进忠一听这话,心便猛的颤了一下,他伸手将若罂抱的紧紧的,连眼睛都红了,“若若,对太监来说此生没有子嗣,便是此生最大遗憾。
可若要拿你去换个孩子。纵使我不是太监,恐怕也要寻了药来亲自断了子嗣缘才好。对我来说,你可比孩子要重要千倍万倍呢。”
若罂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就伸手勾住了进忠的脖子,她刚要亲上去便顿了一下。
进忠捏着她的下巴尖儿,把她的脸挑了回来,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若若,我瞧着你倒是精神得很,既是不困了,那咱们就做些能叫咱们俩都高兴的事。”
若罂莞尔,一歪头躲开了进忠的手指头,在他的惊讶之下,咬上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