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争心中微动,半晌后他说,“行,这事我会安排,我会让母亲去找人来。”
“好,那我就等着裴大哥了。”
裴沐争突然又说,“安排这事,也需要不少银钱,郡主你该知道裴家已经拿不出什么银钱来了吧。”
沈元芜咬了咬唇,最后不情不愿说,“我身上也没多少银钱了,就剩最后一百两,全给你了。”
沈元芜回到房间,找到藏起来的那一百两银票,此外又取出另外一小包药粉攥在手中……
演戏也要真,否则到时候江家去外头寻了郎中来一检查就露馅。
但只要用了这包药粉,就算江家去外头找人,也寻不到任何破绽。
不过母亲说过,这包药粉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能用。
本来是给她留着防身用,说要是在裴家实在过不下去,就给裴沐争用……
只要他病死了,她也能离开裴家。
现在还是江窈的事情最重要。
沈元芜拿着银票和药粉过去裴沐争的房间,把两样东西都递给了他。
裴沐争接过银票,药粉没接过,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沈元芜镇定说,“这是我自己配的一些药粉,不会对人有什么伤害,就是会让人产生一些小小的作用,看似生病,却不是真的生病,很快就能好,没什么大问题,演戏总要像一些,否则江家人去寻了其他郎中一检查,不是就露馅了,吃了这药粉就不会露馅了。”
裴沐争没多想,接过这包药粉。
裴沐争拿到银钱,又让梅香去把柳氏叫了过来。
柳氏来到儿子房间,见儿子可怜的躺在床上,满眼心疼。
“沐争,是不是郡主还不愿意照顾你?”
“母亲……”裴沐争打断柳氏要说的话,“我请母亲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同母亲商量,母亲可否寻个人来……”
他的声音小了下来,把剩下的计谋跟柳氏说完。
柳氏一听,有点迟疑。
“这事儿能成吗?你爹上午回来还说,打算去跟江窈借些银钱来给你抓药,你又不是不知郡主那小贱人一点都不疼惜你,半点银子都不愿意出。”
裴沐争道:“父亲等不到江窈从江家出来的,她不在京城,可能去了边城,郡主派人查过,江窈已经十来日没露过面。”
柳氏说不出话来,要是江窈真不在京城,说不定能成。
何况她也真的恨江窈。
恨不得江窈名声扫地,被万人唾骂。
裴沐争拿出那张银票和药粉,“郡主给了一百两银子,母亲去寻个靠谱些的人,把这药粉给那人服下,去江家门前演场戏,这药粉不伤人,就是会有些生病的症状,很快能好起来,省得露馅了。”
听到沈元芜给了一百两银票,柳氏才喜笑颜开,“有银子的话,那一切就好说。”
柳氏接过一百两的银票和药粉,喜滋滋出了门。
她觉得这事儿不难,何必要一百两,给个十两,这种事情就有大把人愿意。
对于穷苦些的百姓来说,十两银子都是一年的嚼用了。
柳氏想了想,她也不敢找京城的人,就怕到时候去江家闹遇见熟面孔,事情不好圆。
找城外的,京城里没认识的人,闹完离开京城,谁也找不着,任由以后江窈百口莫辩也没招。
柳氏想到远迭县的一户人家。
那是她去远迭县方员外家,跟方员外谈聘金时遇见的。
那户人家的妇人是个不好惹的。
她是去远迭县后,打听方员外家的住处时,遇见的一户普通人家的妇人,还没开口,就被那妇人骂得狗血淋头,最后从周围邻里们口中得知,这妇人是个放刁撒泼毫不讲理的人,周围的人都怕她。
柳氏觉得这样不讲理的人对付江家人是最好不过。
柳氏去把银票换成了银子,带了三十两银,租了辆马车,去往远迭县。
刚到晌午,她就到了城外的远迭县,先去随便用了些午食,然后去了那户人家面前,砰砰砰拍起门来。
刚拍了几下,里面传出来一个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拍拍拍,拍什么拍!哪个娼妇粉头在拍老娘的门!”
柳氏翻了个白眼。
很快,院门打开,出来个吊梢眼高颧骨的妇人,妇人穿着一身旧衣裳,头发油乎乎梳成个发髻绑在脑上,看年龄也有快四十的样子。
“你哪个老娼妇,拍老娘的门作甚?”妇人刚骂了一句,认出柳氏来,眼睛一瞪,指着柳氏说,“老娘记得你,前些日子你也是拍老娘的门,还打听方员外家是不是?你这老娼妇又上门干啥?”
柳氏对这开口就骂人的妇人没甚好感,但想着今日的目地,忍着怒笑脸迎上去。
“老妹妹的记性真好!上次就是我,那次想跟老妹妹你打听下方员外家,不瞒老妹妹,是我家有个闺女,已经在跟方员外说亲了,不过今日来寻老妹妹,是见老妹妹这嘴呐忒能说,正好有个需要到老妹妹的事儿,想请老妹妹帮个忙,我愿意给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