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乐呵道:“大家快快请进,都进屋喝杯茶。”
老二都三元及第了,这摆席肯定是要摆的。
不过江父也没打算大办特办,只打算从行回来后,跟从行商量下,定了日子,宴请亲朋好友和周围的邻里们来吃一顿宴席就成。
今日江家忙得不成,周围邻里们都进来喝茶。
陆陆续续听闻江从行三元及第,整条巷子的邻里们都来了。
一直忙活的天色擦黑,大家才陆陆续续离开。
可把江家人累坏了。
江父瞧着天快黑了,忍不住说,“从行怎地还没回。”
江窈笑道:“爹,你都乐傻了,今儿二哥还要在宫里参加荣恩宴,回来定是很晚了,我们先吃,等晚点二哥应该就回来了。”
江父一拍脑袋,“嘿,我这是太高兴了,都忘记这茬了。”
大家吃过晚食,等到戌时,江从行才回。
他刚参加过荣恩宴,喝过了酒,人有点醉,但见到家人,见到窈窈和三弟。
江从行人也清醒过来,朝着家人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那是江家人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灿烂笑容。
“爹,娘,儿子回来了。”
江父见状,又忍不住想哭。
程氏也是。
大家都知老二这一路走来的艰辛。
就算老二自幼聪慧。
但也是靠着自己努力,一步步走到今日。
从小别人都爱玩的时候,他就开始读书认字。
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从未松懈过半分。
哪怕残废后,他都不曾松懈。
这是要多大的毅力。
江从行上前抱了抱江父,“爹,一切都会更好的。”
“是,是,一切都会更好的。”
次日,江家人一块用早膳时,定了宴请亲朋好友的日子。
打算三日后宴请亲朋好友。
随殿试成绩公布,荣恩宴上,圣上也钦点一甲的三人直接进了内阁。
不过也给了几日休沐的时间。
这几日,让大家好好歇息歇息。
江从行道:“爹娘,窈窈,三日后的宴,请白锦玉一起来吧,大家也正好可以为他庆祝。”
“他不回老家送喜报吗?”江父忍不住问。
江从行摇头,“圣上派了人去,他也没打算等家人来京。”
他的话语顿了顿,才接着说,“白家的情况有点特殊,他的父亲娶了一位续弦,对他似乎并不好。”
昨儿荣恩宴上。
才知白锦玉一点酒都不能喝。
就喝了那么小一杯,他的脸没一会儿就变的通红,眼神也开始迷离。
圣上瞧见都忍不住打趣,“咱们的探花郎似乎一点酒都不能喝,这往后官场应酬,大家可记得别灌他酒了。”
白锦玉一听,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连圣上都给吓了一跳,忍不住问,“探花郎这是怎地了,可是喜极而泣?”
没想到白锦玉却是摇头,最后忍不住看了圣颜一眼,眼巴巴的说了句。
“圣上,您真好。”
圣上失笑,“怎地还发出这样的感叹来。”
原来这位白公子一点酒都不能沾,否则真真是什么话都憋不住。
大家才知这位过的是真苦。
自幼丧母,父再娶,在继母手中讨生活,因着还生了个弟弟,到底有些家业,继母不想让他沾染上丁点,对他非常不好,且是明面上的不好,对他非打即骂,父亲也从不过问。
他知只有用功读书才能改变他的命运。
所以拼了命的读书。
等到他成了秀才,又在乡试上大展风头。
继母知晓后,几乎恨毒了他。
三番两次害他,他差点没命,还是提前离开家乡,赶往京城来参加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