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额前的头发被汗水粘在那里，“这样就受不住了？别啊，想想你是怎么对待温南棠的？是不是心疼得想死？”

“让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她为了你妹妹能够找到合适的肾源，顺利进行手术，不惜与王家二少打交道，你之前找到的那个肾，其实就是她想办法帮你弄回来的……”

一瞬间，苏景辞所有的暴怒仿佛消失无踪，他怔在原地，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你说什么？”

沈月皎讥笑，“温南棠就是这么一个人，故作清高，同情心泛滥得可笑，你看，最后不就作茧自缚，被自己费心费力帮的人，给害死了哈哈哈……”

秦彧川好像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绪并未有太大的波动，只是眼皮低敛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苏景辞则安静地跪在那里，浑身笼罩着一种死寂的气息，他什么也没说，手中的手术刀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在地上，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

“人啊，就是自私，总喜欢把自己的错赖到别人身上，然后再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错的心安理得。你杀了温南棠，说是为了妹妹什么都会做，妹妹莫名其妙成了你犯罪的借口。”

说着，她挪动视线，看向不远处始终沉默的秦彧川，声音嘶哑，“你呢，既不愿意承认自己还爱着她，更不愿意相信自己错怪了她，因为这个罪责太大了，一往身上扛，你觉得自己会疯掉。”

“而我又有什么错呢？我只不过比你们勇敢，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罢了。”

楚茜欣的眼中一片猩红，她死死盯着沈月皎，愤恨不已，“沈月皎，你太恶毒了，他们以爱的名义伤害南棠，你为了一己之私陷害南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都一样让人恶心！”

“我恶心，呵呵，温南棠倒是不恶心，你看她什么下场了吗？”说完，沈月皎猛然一阵咳嗽，脸色死白。

“她确实太傻了。”苏景辞喃喃开口，轻轻抬眸，目光落在沈月皎身上，“太过善良的人，容易被辜负。”

“不过没关系，我给还她一个公道的。我欠她一条命，会还给她。你们欠她的，我也会一一帮她讨回来。”

在其他三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

苏景辞忽然扯出一根一米多的铁棍。

“啊——”

16

沈月皎的哭嚎声尖锐而刺耳，她躲着苏景辞手上的铁棍，弓着腰衣衫破碎，脸上涕泗横流，每一声哭嚎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被撕裂出来的一般。

苏景辞手中的铁棍每一次挥下，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恨意。

“梆！”铁棍再次狠狠地砸在沈月皎的腿上，伴随着她的惨叫声，她的腿已经不堪入目血肉模糊，只是这么疼他都没有昏过去，依旧清醒。

苏景辞喘着粗气，将铁棍随手扔到一旁，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秦彧川站在一旁没什么表情，全程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火上浇油。

苏景辞扔掉了铁棍，又捡起了手术刀。

“活该你用腿赔她，这事你欠她的。”他蹲在沈月皎面前，“对了，还有你这张嘴，所有的罪都因为你这张挑拨离间的嘴，今日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他拿着手术刀手上比划着，如同那时对我一般。

“够了！”这一次，秦彧川没再沉默，他沉声开口，“你已经废了她一双腿，没有必要再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