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问道：“你怎么破坏的？”

高校长：“就提前获取了些情报。”

许白：“和谁获取的？”

高校长气她不停追问，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但还是恨恨地咬着牙回答：

“就一些考官。”

许白哦了一声，又问：“就拿孔榕第一回作弊来说，你是问的谁？”

高校长急声回答：“杜华池，他在教育部上班，刚好负责对接考试内容。”

许白又问：“那第二回，你们的秋游……”

来回交锋间，高校长回答上了所有问题。

事无巨细，

有问必答。

她在心中宽慰地想，还好自己谨慎，早将一切可以颠覆她的线索掩埋得干干净净。

却没有发现，旁人的目光渐渐变得诧异。

高家老祖目睹这一切，沉沉地叹了口气。

苍老的手重重地将拐杖捶击在地面上。

噔——！噔——！

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审判庭中，如同暮鼓晨钟，震慑人心。

老祖宗说：

“够了。”

许白便停止了发问。

高校长兴奋地转身，想用刚刚的事迹向老祖宗证明，自己只是买凶杀人、破坏考试公平。

却在看到老者失望的神色后，脸色一下子煞白。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她怎么就这样失去了冷静，

居然忘了一个身居高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对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记得如此清楚？

这岂不是明摆着，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心中有鬼，有问题吗？！

许白漠然注视着这个被逼得心理防线几近崩溃的女人，冷冷奉上掌声：

“高校长好记性啊，为了学生，各个环节都是亲力亲为，实在是太开窍了。”

稀稀拉拉的掌声，在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像是对方才荒唐至极、无问不答的表演的嘲讽。

高校长立刻转身看向许白，试图用往日那上位者的姿态挽回一切。

可是她的面色实在过于苍白，背后如芒刺背的目光，身旁老祖漠然的神情，令她的话说出来，底气全无：

“毕竟我做了几十年校长，对学生就像自己亲生孩子一样对待。”

“为了她们，我愿意亲力亲为做很多事。”

许白听到这里，嗤笑了声，毫不留情揭开了她伪善的面纱：

“你说的爱学生，是指去年为了你的儿子陷害我的事吗？”

“那你确实挺爱学生的哈。”

那年夏天，许白被陷害，最终开除学籍的事情，随着高校长在仕途上的平步青云，刻意被所有人遗忘。

这时提起来，

像是个重重的巴掌，

狠狠打在在场所有，当时为了不得罪高家，选择放弃许白的决策者脸上。

也打在了这个，自称‘爱学生如亲子’的校长，伪善的面孔上！

辩白的话语早就变得无力，

耳边回响的是越来越大的窃窃私语，如同无数只蚊蝇在嗡嗡作响。

高校长早已方寸大乱，彻底慌了心神。

额间渐渐冒出汗珠，为了见证许白死期而精心描绘的妆容，也开始脱落。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勉强撑出了一副强势的气场：

“我只是对学生有偏爱而已，这不足以说明什么。”

“你说的这些，如果有证据，我就认了，我愿意接受赔偿。”

“如果没有，你——”

威胁的话语还没放完，就被许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你别说了，我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