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源知道，这就是大劫，它既存在，便有意义。

三界就像一碗不断增添的水，当水珠溢出来的时候，自然就需要大劫去倒掉部分多余的水，让一切重回平衡。

不过，李源相信老张，相信这天道，总会让那些有功者得到他们应有的待遇，或许不在此世，或许遥远漫长但，总有相报的时候。

“长生仙神，凡俗生灵，于吾眼中，都是循环中的一部分。”

“不论他们相隔多久岁月，以何种面目回归，又用怎样身份再见，天帝始终立于九天。”

天帝的声音很平静，他并不为战死的天庭群神们感到悲伤，这只是代表着他们此生的使命结束，可冥冥天理循环，终有再见之时。

前尘辉煌，不代表来世黯淡；前世平庸，也不代表来生就没有了崛起之机。

若是为一世之命而犹豫，让他们一直停留在原本的位置，亘古不变，让一切失去了变数，反倒对于天地不利。

对于天帝而言，他所看见的高度与众生万灵不同，与天庭群神亦是不同，在正事上，以天地万物为重，不会纠结于那些微末的情绪。

“就知道装逼。”

李源低声啐了一句，摇了摇头。

嘭！

天帝赏了他一个暴栗，没好气地说道：“天界没有张天生，你小子，最好谨言慎行些！”

“呵呵，敲人脑瓜是天帝该做的事情吗？”

李源捂着脑门倒吸了一口凉气，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忿。

“看来源尊是翅膀硬了，见天帝也能辱之。”

天帝眼神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带着难以看透的深邃之意。

不知为何，即使跨入了道尊帝者的境界，李源还是感到了丝丝缕缕的不安，帝躯绷紧，如临大敌。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翅膀硬了！”

李源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然后指着自己的后背，态度瞬间就软了下来。

“我一块烂石头，根本就没有翅膀，哪敢侮辱天帝陛下呢，嘿嘿”

他有些没皮没脸地碰了碰天帝的肩膀，见天帝不愉，又立马转换动作，给天帝捏起了肩膀，笑容有些贱兮兮的。

见自己已经明示，这厮身在天界依旧无礼，举止不雅，天帝怒目圆瞪：“滚啊！”

“这三界都是你的，我能滚哪儿去，还不都在你的地盘老张，不对，天帝陛下，您就别计较那些小细节了”

李源嘿嘿笑着，就算天帝威压汹涌而来，也捏着老张的肩膀，根本不后退半步。

天帝一巴掌拍开李源的手，回头凝视了他很久，冷哼一声，面若冰霜，转身走向凌霄宝殿。

而李源站在原地片刻，倒是傻笑了半天。

什么嘛，说得那么正经，装得那么严肃

隔了千年的重见。

到头来，他还是他，天帝也依旧是张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