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应证她的想法，外面传来了滴地一声。

许微晴得意一笑，将睡袍的领口拉开了点，迈着光溜溜地长腿走了过去。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苟子鑫。

只是表情与她所预想的，有点不同。

男人阴着整张俊颜，连那双总是未语先笑的桃花眼就耷拉了下来，似沉浮着点点怒意。

他抬手一推，将许微晴撞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啊，你……你心急什么呀……”

她伸出手，却再次被狠狠推开。

许微晴一愣，察觉到不对劲：“你想干什么啊？”

“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这是苟子鑫头一次如此恶劣地对待一个女人，他这会儿气得头昏脑涨，将房卡扔到对方身上，沉声道，“我以为我的拒绝，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

“明显吗？”女人挑了下眉，嗤笑道，“我只看到了，欲拒还迎。”

“我那是对你的尊重，还有，你毕竟是我当事人……”

“好了苟律师，别装了，咱们坦诚点不好么，走什么道貌岸然那套……”

“就算之前你对我有误解，那么那晚在酒吧，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有女朋友！”苟子鑫低吼道。

许微晴算看出来了，对方今晚不是来一夜风流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翻了个白眼，走回梳妆台前，一边梳头发，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有女朋友又怎么样，我又不打算跟她竞争，那天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之后我会出国，几年之内都不打算回来了，咱们不过是一场寻求刺激的露水姻缘而已，你不说，我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的……”

“但我知道，这叫做背叛！”

许微晴一怔，回头看向男人，望着对方脸上的认真和严肃，不可思议道：“你这是打算来真的了？咱们这种人，吃惯了大鱼大肉，怎么可能定下心，在一个人身上浪费下半生……”

“那是你，我们并不是同一种人。”苟子鑫冷声道，“我承认，你猜得没错，我之前的确玩得很花，可不代表我是个没道德的人，既然决定跟一个女人谈恋爱，那我就会努力去当好一个男朋友，我有我的生活规划，既然在情感上遇到了目标，就会抓住，不像你，一辈子漫无目的，和浮游差不多。”

“……”

许微晴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她依然不能理解。

而苟子鑫并不需要说服对方，他撂下这番话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离开前，一字一顿道：“以后你的案子，我不会再接。”

言下之意，连律师和当事人的关系都不必维系，何况朋友或其他什么。

离开酒店，回到车里，苟子鑫靠向座椅后背，点燃了一支烟。

袅袅烟雾中，他长叹口气。

其实回想刚刚说的那些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他这么有觉悟了？

再次驱车前往自己的公寓，仰头看了眼透着微光的客厅窗户，苟子鑫冷哼一声。

或许邹言说得对，他就是不甘心。

但那又怎样，他生来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童冉身上他付出了那么多，改变了那么多，凭什么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