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辈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你们确定,想跟我继续攀亲戚?”
众人:“……”
邹言环顾一圈,轻描淡写地继续道:“如果你们不满足于现在手上所拥有的,一定要闹出个结果,闹得我跟着不得安宁,那我就只能让这一切改名换姓,从此以后不再姓邹。”
“不信的话,你们尽管试试。”
说完,他起身离开。
从头到尾,男人待了没超过五分钟,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说到底,邹云雁还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平日里再凶悍,到底压不住这帮倚老卖老的人。
邹言的出现,扭转了整个局面。
毕竟他前科累累,逼疯了亲爹,将亲妈送进监狱,更别提亲爷爷和堂兄堂弟们……这人心狠手辣,根本不顾任何人的情面。
“三叔公,您看这事……”
“嘘,还提了做什么,我还以为那煞星不会回来管事了呢,没想到……散了吧,都散了吧啊。”
直到人都走光了,邹云雁才终于确定,这不是一场臆想。
她抹了下眼尾,走到角落,拨通了电话。
“喂,二嫂,我知道……多亏了你。”
否则,以二哥的性格,只会以牙还牙,根本不可能过来。
“云雁,知道我为什么还愿意帮你吗?”
“因为二嫂善良……”
“不,假如你为了达到目的全然不择手段,真的伤害了小臻,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阿言去。”姜海吟笑了笑,“你交代大鹰办事的时候,肯定叮嘱过不能伤了孩子,导致他被咬得那么狠都没有反击过哪怕一根手指头,云雁,这是你的破绽,却也是我心软的关键。”
“善有善果,我希望你以后,能牢牢记着。”
一阵微风拂过,晃动着枝桠哗哗作响。
邹云雁抬起眼,夕阳投映在瞳孔中,散发着暖色的微光。
“我记住了,谢谢你二嫂,还有……对不起。”
六个月的时候,宝宝依然不大,加上姜海吟四肢纤细,穿上宽松的连衣裙,几乎看不出是个孕妇。
起初,她一直很担心,每次去产检都会问医生。
而医生的回答,永远是宝宝很健康,这是正常的,每一胎的情况和反应都不一样。
“你这根本都没什么反应吧?”陈颖芝啧声道,“我看你既不孕吐也不长胖的,能吃能睡甚至还能跑跳,太令人妒忌了,你是不知道,我公司有个女高管也怀孕了,每天吐得天昏地暗的,几乎没办法下床,现在已经请长假回家躺着去了。”
姜海吟摸了摸凸起的腹部,轻叹一声:“要是我也那样,家里那位,恐怕就要疯了。”
她有时候严重怀疑肚子里的宝宝知道外面的情形,也知道它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不得不乖乖地。
“怎么怎么,你们家邹主任又咋了?”
“没什么,就是我在想,怎样才能让他上不了网。”
“啊?”
主任办公室,电脑屏幕散发着莹莹白光,面色冷峻的男人坐在前面,一脸聚精会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钻研什么大案要案。
他的手边,摆着一摞书。
什么《妇产科学》、《妇产科手术笔录》、《产科临床病例及图解》……
修长的手指滑动鼠标,将【产床上的十大风险】这一帖子叉掉,皱着眉头,又点开了【论剖腹产死亡率有多高】。
叩叩。
门板响了两下,没等他开口,就被推开了。
“老邹,方华那起案子闹大了,你最好过去看……看……”苟子鑫望着满桌子的书,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办公室,“不是,你想干嘛?弃律从医,自学成才?”
本意是打趣,不料听者有心。
“你说,如果我现在找人到医学院报个旁听课,三个月时间,大概能学到什么程度?”邹言认真道。
苟律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