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寒凝睇着这小子的模样。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颗枝干粗壮的老树。

树下露出一截白色的裙摆。

男人眉间一皱，顿时向前一步。

但是却因为大门有佣人在，顿住脚步。

小祁越已经走到这边。

小小的身子站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俯身，看小家伙眼睛红红的，伸手，略显粗暴的给小祁越擦干净眼泪，“看见我哭什么？”

小祁越直接用他的袖口擦，小猫儿般呜咽着不说话。

见他还是不说话。

陆瑾寒抿紧薄唇，“我就这么招你嫌弃？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还哭？！再哭就不带你来了。”

小祁越抬眸看了他一眼，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陆瑾寒一时也没了脾气。

他朝那瞥了眼。

白色的裙摆还在。

她还没走。

他启唇，嗓音低沉，询问：“今天妈妈跟你在一起，有没有提起我？”

小祁越嗓音沙哑，“有。”

“哦？”男人来了兴致，“她说什么了？”

小祁越：“…她让外公和舅舅不要因为我是你儿子的事对我有偏见。”

陆瑾寒：“……”

“…还有呢？”

小祁越思索了一秒，“好像没了。”

“那……妈妈有没有说她想我？”

小祁越眨了下还滴着水雾的眸子，认真的想了想，“……没有。”

那边的白色裙摆随着风轻扬。

陆瑾寒看着那个方向，“那也没关系。”

他说：“我想她，我念着她，记挂着她，想见她，满心满眼都是她，就好。”

小祁越看向他，“爸爸很爱妈妈吗？”

“是。”陆瑾寒说：“很爱很爱。”

爱到忘记了，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唯余她，刻骨铭心。

“那爸爸伤害过妈妈对吗？”

陆瑾寒薄唇勾起一抹苦涩，“是。”

“她不愿意原谅我，我明白。”他说：“但我会一直守着她，哪怕她仅是回头看我一眼。”

小祁越没说话。

小小年纪，他也听不懂这些。

晚霞很安静。

周围也很安静。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顺着轻风，飘过她的耳际。

席允笙背对着他们。

宁静的小脸，面无表情。

“好了。”陆瑾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