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对抗全朝野娶的王后吗？你不是当着忆棠的面，与王后成婚的吗？你如今还想来恶心我妹妹？！”

“若妹妹知晓，定会觉得恶心！”

“不要再来恶心她。”

玄霁川一怔，脸色顿时煞白，铺天盖地的绝望几乎将他溺死。

他的婚礼，是忆棠亲自见证的。

忆棠甚至做了他的证婚人。

陆砚书抓着他的衣襟，狠狠一把将他推开：“别出现在我妹妹墓前，恶心！否则，你即便是东凌王，我也绝不会让你走出北昭！”

玄霁川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又是哭又是笑，远远回望陆忆棠的陵墓，然后跌跌撞撞的下山。

陆砚书从来都是沉稳又冷静的，此刻青丝微乱，脸上带着几分伤，倒多了几分痞气。

陆政越心脏砰砰直跳：“大哥，他说忆棠回……”

陆砚书抬手，止住他的话。

“派人封锁此山，以后不许外人祭奠。”忆棠的陵墓时常有百姓自发祭奠，这些年也只派人维护秩序，并未管控。

如今，陆砚书并不打算再让旁人上山。

他渐渐察觉，忆棠过往的故人，开始出现。

“拿我的令牌，去朝阳宗请宗白师父布置几个阵法。”

待安置妥当，陆家三兄弟才沉默着下山。

忆棠刚出事时，他们怕妹妹孤独，白日里忙朝中大事，夜里还会换班来坟前守着。后来，身子顶不住，几次在坟前晕过去，才被容澈骂回去。

但依旧是每日都要来坟前的。

早上出门，总会提前半个时辰，绕路来坟前陪妹妹聊聊天，看看妹妹。

三人沉默着回了府，陆砚书静静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先吃完团圆饭。妹妹在等我们。”

“洗漱干净，不要吓着她。”

陆政越和陆良辰又对视一眼，抿了抿干涩的唇，脑子里出现一个离谱却又令人心惊的猜测。

“别说话，我要冷静冷静。”陆良辰深吸一口气，转身冲了个冷水澡，才抑制住发抖的身体。

是他猜的那样吗？

是他猜想的那样吗？

他从假妹妹身上看到许多忆棠的影子，但他是亲耳听到灿灿说，是灿灿寻来假扮忆棠的。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即便偶尔会有一闪而过的念头，却也不敢深想。

这些年，他已经无数次陷入失望绝望中。

洗了个冷水澡，身子凉，可心里火热。

团圆饭时，眼神更是时不时用灼热的眼神看向忆棠。

陆砚书干咳好几次，他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