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见急忙捂着嘴，“王妃，奴婢没说什么。”

凝霜说，“王妃，她说水姑娘给薛姑娘送了手帕，给太皇太后送了屏风，对您却没有一点表示，半见觉得不高兴了。”

沈卉宁嗔了半见一眼，“青青第一次到王府，除了太皇太后，如何知道王府还有薛姑娘，她如今懂得人情世故，以后更能在肃州生存，我们应当为青青高兴才是。”

“不该计较这些虚礼的。”

半见涨红脸，“王妃，是奴婢短视了。”

沈卉宁笑了笑，“我去书院，你不必跟着，先回上房去吧。”

“是。”

她这些天与符今渊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他刚接手肃州的管辖，虽然之前在王都城已经了解过肃州政令，但如今真正亲自管理，要看的卷宗还是不少。

书房里，符今渊正在跟下属幕僚商谈公务，沈卉宁不好打扰，就在旁边的偏厅去等着。

“王妃，请用茶。”一道娇嫩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卉宁怔了怔，转头看向给她奉茶的丫环。

竟是个生面孔。

这丫环约莫十五六岁，长着一双勾魂的狐狸眼，容貌更是生得绝色，身段窈窕动人，年纪虽小，却已经有股媚态。

沈卉宁活两辈子，一眼便能看出这个女子是从小调教出来伺候男人的。

王府何时有这样的丫环。

“你是新来的？”沈卉宁端起茶盏，不动声色地问。

丫环甜甜一笑，“王妃，奴婢已经被送给王爷。”

“叫什么名字？”沈卉宁挑眉问。

“奴婢叫阿芙。”阿芙说。

沈卉宁轻轻颔首，“阿芙，那你原先的主子是谁呢？”

“是……”

“谁让你进来的？”一声厉喝从外面传来。

长史大步走来，拱手作揖，“王妃恕罪，此女子是市舶司米大人送来的，王爷命下官将她送走，不曾想下官才一错眼，这丫环就乱来了。”

阿芙脸色发白跪在沈卉宁的面前，“王妃，求您将奴婢留下吧，若是王府将奴婢送回去，奴婢只有死路一条。”

“我瞧着你容貌不像南朝人，你是从哪里来的？”沈卉宁看了长史一眼，示意他先缓缓。

“奴婢是西域人，从小就被拐卖到南朝。”阿芙颤声说，“米大人说了，如果奴婢不能讨好王爷，回去便要将奴婢送去官站，以后……以后比青楼女子还不如。”

沈卉宁：“什么官站？”

长史狠狠瞪了阿芙一眼，尴尬地解释，“是专门供官员玩乐的地方。”

阿芙用力磕头，“王妃，您留下奴婢，奴婢做牛做马报答您。”

如果没记错的话，市舶司这位米大人与韦家关系密不可分。

送这么个尤物到王府，应该就是韦家的意思吧。

“如果我把你赶出去，你回去之后，是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之后自尽？”沈卉宁突然问。

到时候她名声必定受损，那些已经有意要与她合作的世家，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出顾忌？

阿芙惊愕抬头，王妃怎么知道？

沈卉宁挑起她的下巴，“长得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

“我救你一命，你为我做一件事，我送你回西域，如何？”